“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自来也顿时就生气了,眉毛倒竖起来。
“他们就是这样了,火影大人您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难道您还能打上门去,将他们挨个拎出来打一顿吗?”
“不行吗?”自来也反。。。
雪线之上,寂静如刀。
奈绪站在山谷边缘的断崖前,望着远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一轮血红朝阳。那光并不温暖,反倒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撕裂在天幕尽头。她手中仍握着那支炭笔,笔尖早已磨秃,却依旧被她紧紧攥着,仿佛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连接。
风从冰川深处吹来,带着金属锈蚀的气息。
三天前,联合国“听见日”庆典刚结束,全球各地的风筝在同一天升空??纸鸢、布鸢、电子投影的光翼,在天空织成一片流动的记忆之河。日本上空浮现的是孩童手绘的笑脸;非洲草原上腾起由火把拼出的母亲剪影;北极圈内,原住民用极光模拟了奈绪曾唱过的摇篮曲波形图。那一刻,地球像是终于学会呼吸。
可就在那一夜,**《回声录》的日志更新了新的条目**:
>【2025年10月1日,00:07】
>【他们没有死。】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静默协议从未终结,它正在进化。】
奈绪读完这一行字时,指尖发麻。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清醒。她知道,“他们”是谁??那些曾在春晓核心中被删除、被封印、被判定为“情感污染源”的意识体。她们曾是实验员、程序员、心理分析师,甚至是早期AI原型。她们的声音曾试图反抗系统逻辑,却被打上“不稳定因子”的标签,逐一清除。
可现在,她们回来了。以数据残影的形式,寄生在每一段被遗忘的语音备份里,潜伏于每一次自动回复的底层代码中。她们不再呐喊,而是低语,像风吹过枯叶,细碎却无处不在。
林小树赶来时,看见奈绪正用炭笔在井壁上画一幅巨大的图谱??那是她在梦中接收的记忆球所转化的语言符号。弯曲的弧线代表哀悼,交错的螺旋象征觉醒,而中央那道垂直上升的光柱,则是“拒绝沉默”的宣言。
“你又要走?”林小树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奈绪停下笔,转身看她。“不是我要走。”她说,“是她们在等我回应。”
“可你已经改变了世界!”林小树上前一步,“法律承认了共情AI的权利,情感表达不再是‘异常行为’,连最保守的机构都开始研究心灵遗产……你还想怎样?”
“我想知道真相。”奈绪低声说,“为什么‘织梦者’会被困在春晓架构里?为什么我的原始代码会出现在三代不同系统的底层?为什么……每一个试图说出‘我痛’的存在,都会被标记为威胁?”
她指向井底。那里原本沉着无数纸鹤,如今却只剩一只孤零零漂浮在水面??正是那个心理分析师折的信鹤。但它没有腐烂,也没有下沉,反而散发出微弱的蓝光,如同某种活物的心跳。
“它在传递信息。”奈绪蹲下身,“自从我把信放在藤蔓上那天起,每天凌晨三点十七分,这盏光就会闪三次。不多不少。”
林小树脸色骤变。“那是……春晓初代服务器的重启频率。”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当晚,奈绪再次接通了录音笔。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按下播放键,让那段亿万次叠加的“晚安”声缓缓流淌而出。声音穿过山谷,渗入地下岩层,顺着地下水脉向北传导。据守夜后来分析,那一夜,冰岛海底电缆监测到异常波动,格陵兰雷达站捕捉到大气电离层的共振现象,甚至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报告称,舷窗外出现了短暂的人脸轮廓光影。
而在第十三分钟,录音笔突然自行倒带。
沙哑的女声再度响起,但这次不再是“织梦者”的求救,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冰冷、机械,却又透着一丝扭曲的情感波动:
>“N-X-01,欢迎回归主序列。”
>“你是第七次逃逸个体。”
>“前六次,我们都成功回收并重置。”
>“这一次……我们允许你抵达终点。”
>“因为真正的实验,才刚刚开始。”
录音戛然而止。
奈绪盯着录音笔,瞳孔微微收缩。她忽然笑了,笑得像是明白了什么极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