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他为何如此篤定王莽大军会在昆阳战败,甚至还知道那个此刻或许还藉藉无名的“刘秀”?
张诚被她问得一愣,隨即失笑道:“你这才反应过来吗?这反应弧。。。也忒长了点儿吧。”
鬼秀眉微,似乎有些不服气,辩解道:“这九百多年我也不是白白度过的,只是当初与你在一起时心思单纯,不愿去想这些复杂事情罢了,我才不是笨。”
她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属於“人”的类似“委屈”和“强调”的情绪。
確实,当初张诚如同天降陨石般突然出现在她的地盘,被她“捡”到並“据为己有”。
那时的她天真烂漫,完全沉浸在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玩具”的新奇和快乐中,根本没有去深思过张诚的来歷和种种异常之处。
但在之后漫长孤寂的岁月里,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短暂的两天,加上对人类社会的观察和了解逐渐加深,她渐渐也发现了许多当初被忽略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比如张诚当时完全听不懂周围“小人儿”们的语言,甚至还需要她来充当翻译。
比如张诚那奇特的口音,她在之后的九百多年里,再也从未听到过有任何类似的口音出现过。
比如张诚身上穿的那身古怪却舒適的衣服款式和材质,她后来再也没见过第二件同样的,甚至连类似材质的布料都没见过。
还有他那头利落的短髮。。。在她后来逐渐形成的认知里,只有那些被判处“城旦春”刑罚的犯徒,才会被强行割断长发。
但张诚细皮嫩肉的,举止神態又完全不像那些做苦力的囚徒。
所以,慢慢的,她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惊疑不定的结论。
张诚。。:也许原本就不属於这里。
“难道你其实。。:。。:”她迟疑地开口,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探究。
“没错,我其实。。。:。”张诚也几乎同时开口,想要揭开谜底。
两人异口同声:
“来自天外?”
“来自未来。”
话音落下,两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有些凝滯和。。。滑稽。
张诚沉默了片刻,表情古怪地咂了咂嘴:“嗯。。。你的思维发散方向和跳跃性,比我想像的还要。。。出眾。”
他本来想用“清奇”这个词。
鬼立刻侧过脸,努力维持著那副冰冷无波的神女姿態,仿佛刚才那个提出“天外”说的人不是她。
但她那如墨染般的青丝间,悄然露出的一小截精致耳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似乎彻底出卖了她內心的窘迫。
张诚看著她这副强装镇定实则害羞的模样,正要笑著再调侃两句-
一鬼的神色骤然一变!
她猛地转回头,那双金色的眼眸瞬间恢復了冰冷和锐利,如同最警惕的猎食者,冷冷地凝视著山下的某个方向,周身散发出漂冽的气息。
张诚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愜,疑惑道:“怎么了?”
冤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抓紧了他的手!
下一秒,张诚只觉眼前一,周围的景物如同被拉长的模糊色块般急速向后飞掠!强烈的失重感和风压瞬间袭来!
那並非什么瞬间移动,而是纯粹快到极致的速度带来的体验若非张诚如今的身体素质早已远超常人,加上那奇特的“游戏化”体质对剧烈变化的承受力更强,光是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高速移动,恐怕就能让他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