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被褥子掀开,就见炕缝里有个小洞,洞口还露出一块粗布,他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拽了出来。
粗布包裹着银子,被他这一用力全都散落在炕上。
白花花的银子,瞧着约有七两。但宗骁知道这钱不是他的。
这院里只住着他们二人,这不是他的钱,那只能是秋妧的。
只是为何她会把钱藏在这里。
宗骁不敢细想下去,他用粗布把银钱包裹好,重新塞进了那个洞中。
为了不让秋妧生疑,他把褥子也重新铺了回去,怕不暖和,他又把新做的褥子铺在了旧褥子上面。
弄好这些他才得空坐下来歇歇。
可刚坐下,脑海中就浮现出很多关于秋妧的画面。
有他们第一次在猎坑见面、有他迎亲那日、有一起进山一起摆摊最后画面停在了昨夜。
他死活想不起来的事现在突然想了起来。
昨夜他抱着她,但她却挣脱着,她应该是不愿意的。
宗骁坐在炕边,抬手揉着眉心。
他一点点回想,终于发现记忆中有些事好像对不上。
他们第一次相见,秋妧掉进猎坑中,当时她说她是同她爹一起进山的,她走错了路这才掉了下去。
可当日他一回家,宗母就同他说起秋家亲事,说秋石头一早来他家想要用闺女抵债。
秋石头既然去了他家中,那就不可能陪秋妧进山。
既然没有人陪秋妧,那她为什么会一人出现在下山的林子中。
再联想到刚刚那七两银子,一个念头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原来那日秋妧不是进山摘果子,她是想下山想要躲掉这桩亲事,想要一人跑路。
第49章炖鸡汤。
宗母当日买的那些布全都做了衣裳。
她没偏没向两个儿媳一人都是两身,秋妧是一件紫色袄子一件朱青袄子,颜色虽没有多艳但是很衬人。
秋妧前几日刚试过,宗母今个又给收了下腰,现在穿着正合适也没那么肥大。
“娘,那我拿回那院了。”秋妧把袄子都叠好,连带宗骁的放到了一块。
宗母笑着点头:“去吧去吧,晌午记得过来吃饭,家里饭菜还有好些呢。”
秋妧应道:“那我们晌午前再过来。”
话落她抱起衣裳出了屋。
自家院就在隔壁,秋妧走了没两步就到了家。
她想让宗骁赶紧试一试娘做的衣裳,若是不合适还能改。
谁料刚推开门眼前一幕吓了她一跳。
只见一个盘腿的人背对着门坐在炕上,若不是屋里有个亮光让秋妧瞧清楚了他身上衣裳,秋妧都要喊人了。
她把新袄子放到桌上,走过去拍了拍宗骁肩膀,狐疑道:“你怎么在这坐着,可是身子还不舒服。”
宗骁回过神,这事情发生突然,他这脑中还是一团浆糊。
刚刚他想了半天都不知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是当面问问秋妧还是继续装糊涂。
这些日子他以为二人关系越来越亲近,秋妧不怕他也不怕他脸上的疤,他们二人除了没同房与别的夫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知晓真相后,才彻底明白他们与旁的夫妻不一样。
秋妧从一开始就没同他说过真话什么夫妻之间不瞒着,她却瞒了个严严实实。
“也不烫啊,难道是别的地不舒服?”秋妧见他面色难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要不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些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