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祁宁安凑到他耳侧,“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脆弱的喉结,宛如一只勾人的妖精。
景乐渝神色凝滞一瞬,周身气息骤然冷了下去,“祁姑娘指的是孽缘么。”
祁宁安依旧面带笑意,感受着男人说话时微微震动的喉结。
景乐渝见她一声不吭,神色未明直起身,方才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如潮水般褪去。
一番对话又是不欢而散,祁宁安指尖还残留着他脖颈肌肤的温热,一眼不错的看向男人消失的方向。
唐崔寻了个空,听见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正欲起身查看,怀里女孩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唐崔便又立刻回过头,担心地安抚起来。
祁宁安这才又朝里头看去。
四个小孩紧紧依靠在一处,互相汲取温暖,虽然连饱腹都是问题,但却没有一人哭丧着脸。
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还要管这么多小孩,不饿死就怪了,祁宁安又没由来的想起他身上的伤。
祁宁安沉默片刻,终究没有上前。她看着唐崔忙忙碌碌安顿好三个孩子,直到天色渐暗,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
祁宁安没有停留,一挥手便回到了宅院之中。景乐渝已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不知回来了多久。
乍看见祁宁安,面色也无甚变化。
祁宁安挑眉,走上前与他面对面坐下,很是自然地拿起他面前的茶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颇有几分闲情逸致。
景乐渝无意与她说话,见到她的动作也只当未看见。
大门处忽然传来响动,一片黑影随即蹑手蹑脚溜了进来。
见二人都在这里,唐崔立马换上悠然自得的神情,哼着童谣向自己房间走去。
“站住。”祁宁安浅抿了一口茶,声音无波无澜,却让他莫名心虚。
“……娘,怎么了?”
唐崔慢慢挪到她面前,垂着头没有与两人对视。
景乐渝适时起身,“厨房还有一些小菜,你饿了便拿到自己房间去吃罢。”
话音未落,男人便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仿佛在这坐了许久,就只是为了提醒唐崔吃饭。
唐崔闻言一怔,确认自己未听错后,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祁宁安没有在意景乐渝的来去,此刻直白陈述事实,“你靠这般手段得来的吃食,又能让他们饱腹多久?”
唐崔浑身一颤,猛然抬起头看向她。
“你……你怎么?!”
他只惊异一瞬,便承认了“罪行”,也没有继续疑惑她如何知晓,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
“对不起。”
祁宁安闻言沉默良久,直到看得他不自在地别过头,才缓缓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唐崔低下头弱弱道,“因为偷窃是不对的。”
“你既然知道是不对的,那为何还要做?”
唐崔紧咬下唇,“他们皆是身患重病,若我也不管他们了,他们岂不是!”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她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小孩最后的结局。
她察觉到唐崔是个重情义的小孩,盗窃也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她只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