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来……”她说。
画面中断。
沈知微睁开眼,喉咙发紧。
“你母亲的名字,是不是林素芬?”她问。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怎么知道?”林婉声音变了,“没人知道这个名字……档案早就封了。”
“我刚看见她。”沈知微说,“就在你刚才提到她的时候。她临走前说了三个字:‘别回来’。”
林婉没说话。过了很久,她才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哭,又像是喘不过气。
“那是对我说的。”她终于说,“她知道我会走上这条路。她求我别走她的老路,可我还是来了。”
沈知微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支录音笔。她按下录制键,放在耳边。
“你现在说的话,我都录着。”她说,“如果你愿意继续说下去,我可以保证,这段录音不会出现在法庭上。”
“你不逼我交证据?”
“我不需要逼你。”沈知微说,“你需要自己决定要不要走出那一步。”
林婉吸了口气。“我手里有一份文件,是他去年签的离岸信托协议。里面写了他所有隐藏资产的分配方式。受益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女儿,是一个叫李薇的女人。她是他在上海的情人,去年生了个儿子。”
“文件在哪?”
“在我家书房的油画后面。”她说,“画的名字叫《焚》,是我买的那天就挂上去的。他知道我喜欢那幅画,所以从来没动过。”
“你能拿到吗?”
“我能。”她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帮我送我女儿出国。”林婉声音很稳,“她下周学校放假,我想让她先走。我去办完这件事,然后去找你们说好的接应人。”
沈知微没立刻回答。她在想程雪阳昨天说的话——“每一步都合法,他越反击,漏洞越多”。
这件事不违法。保护一个孩子,不算越界。
“可以。”她说,“我会安排许清和联系你在新加坡的朋友。她走的路线要绝对安全,不能有任何暴露风险。”
“谢谢。”林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谢我。”沈知微说,“你做的选择,是你自己的。”
电话又静了一会儿。
“还有一件事。”林婉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陆明川最近常去你母亲住过的那家医院。”她说,“他去找过顾南舟,问了很多关于当年治疗过程的事。他还调了病历副本,但不是用他的名字,是用你原来的名字——江晚晴。”
沈知微手指一顿。
心跳再次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