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上下打量苏盏玉,“女君还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啊。”
不知怎的,苏盏玉愣是从中听出“秋后算账”的意味。
直感觉背后发凉,貂毛斗篷都没能驱散那寒气。
她脑袋嗡嗡,危机感飚升,直接上前抓住一个少年:“你们哪来的?谁让你们打扮成这副模样等在这。”
少年被谢大人眸中杀气逼的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啧,窝囊东西。”
一道不羁声音自房顶传来。
穿着宝蓝翻领胡服,蹀躞带上挂一串酒壶的飒爽女子从天而降。
她皮肤呈麦色,额间银饰和浑身叮当作响的金铃铛添加三分野性。
苏盏玉又惊又喜,上前扑到女人怀里:“守心师父!你怎么来了!”
女人粗鲁的揉揉苏盏玉脑袋,目光柔和片刻。
而后将她炸毛的脑袋瓜扒拉到一边,解下腰间酒壶随手扔过去。
苏盏玉顶不住酒壶砸过来的巨大力道,连退好几步,被不知何时出现看戏的长公主扶在怀里。
苏盏玉甩了甩生疼的手腕,“守心师父今儿是怎么了?”
守心目光幽暗深邃,像是蛰伏的蛇,在对上淡淡看来的谢松仪时扬了扬嘴角,活动筋骨。
“狗东西,在我手下走不过十招,我就替阿璇杀了你这个废物。”
谢松仪挑眉,笑意收敛。
“哗啦”一声从袖中甩出软剑,微微颔首:“那就请前辈赐教了。”
两人都不是墨迹的性子,对视一眼就飞快缠斗在一处。
苏盏玉目瞪口呆,转头看向长公主。
“不是,怎么就打起来了?”
长公主从驸马手里接过茶杯,浅浅啜饮一口。
揉了揉她手感奇好的毛茸茸脑袋:“理解一下,毕竟她刚一接到信就从南海杀到京城,就这还没来得及阻止你嫁给谢松仪,千里奔袭日夜不息,有点火气很正常。”
苏盏玉磕磕巴巴:“可是,我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守心师父我成亲这事啊。”
毕竟在她守心师父眼里,这天下男人,够格当她徒弟媳妇的只有那几个,剩下都是只可春风一度,不能片刻留恋的蠢物。
长公主闻言非常不走心的佯装苦恼:“诶呀不巧,母亲给忘了,母亲想着她是你唯二的师父,既然药王谷那位来不了,她来凑个热闹也好。”
苏盏玉看着被守心师父爆锤的谢松仪,满脸麻木。
默默摊开药箱,只求守心师父能给他留口气。
“哐当——咳咳咳!”
谢松仪被守心师父一拳揍飞,整个人差点镶进院墙里。
苏盏玉看着守心师父杀气腾腾不肯罢休的架势头疼地揉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