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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bg男生子)我的夫君能怀孕 > 第六十九回(第1页)

第六十九回(第1页)

几日调养,顾清淮气色稍复,只是眉宇间郁结更深。那婴孩倒是日渐白胖起来,除却饿时啼哭,多数时候甚是安静,一双黑琉璃似的眼常懵懂地望着人。像极了其母的沉静,偶尔蹙眉的神态,却又隐隐带着其父的矜骄。

婴孩似乎格外眷恋他身上的气息,唯有在他怀中方能安睡,这竟让顾清淮在那无尽的屈辱与囚禁中,寻得一丝诡异的慰藉。

这日陆参商端药进来,见他正倚在榻上,目光复杂地望着臂弯中吮吸乳汁后已然酣睡的孩子身上,神色难得有几分恍惚的柔和。她放下药碗,状似无意般开口:“孩子日渐长大,该有个名字了。”

顾清淮眼皮未抬,只淡淡道:“皇室玉牒自有规制,不劳你费心。”

陆参商却似未闻,沉吟片刻,道:“便叫‘宣儿’如何?宣之于口,明之于心。望他日后能活得明白坦荡,不必囿于阴私晦暗之中。”

“宣”字落入耳中,如同一点火星溅入油锅,瞬间引爆了顾清淮所有压抑的屈辱与猜忌。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那个名字,那个如同梦魇般盘踞在他与陆参商之间,象征着所有他得不到的温情与信任的名字,竟被她如此轻易地,冠在了他拼却性命生下的孩儿身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点短暂的柔和荡然无存,只剩下尖锐的恨意与讥讽。

“宣儿?”他重复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淬毒般的寒意,“好一个‘宣之于口’!陆参商,你当孤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龌龊念头?宣?是哪个‘宣’?是宣告的宣,还是……陆文轩的轩?!”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牵扯着未愈的伤口阵阵闷痛,却浑不在意,只死死盯着她,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压得极低:“怎么,日夜对着仇人之子,心里却还念念不忘你那文轩哥哥?如今竟还要我的孩儿顶着他的名字,做你恶心相思的寄托?你把他当什么,又把孤当什么?”

恶毒的话语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掷向陆参商。他看着她骤然抿紧的唇和微微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更口不择言起来:“也是,你本就是前朝余孽,与孤这当朝太子苟合已是自轻自贱……”

陆参商眉头微蹙,似想开口解释什么:“此‘宣’非彼……”

“闭嘴!”顾清淮厉声打断她,苍白的脸上因怒意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不必狡辩!你心里想着谁,当我不知么?从山洞里你看我的眼神……到如今,你何曾有一刻放下过他?又何曾有一刻……真正看过我?”

“我千辛万苦,几乎死过去才生下的孩子……”他声音颤抖起来,带着一种被彻底践踏的痛苦,言辞愈发刻薄伤人,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头那阵尖锐的刺痛,“不是给你用来缅怀旧情人的!你休想!你休想用这种名字来玷污他!”

他状若疯魔,手臂收紧,一把将熟睡的孩子紧紧箍在怀中:“陆参商,你既要这般折辱我,这般作践我的孩子,不如现下就掐死他!也省得他顶着这样一个名字,活成别人的影子,一世恶心!”

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顾清淮粗重而愤怒的喘息声。婴孩似被这突如其来的戾气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哼唧。

陆参商静立原地,承受着他所有的怒火与羞辱,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但那双眼睛,依旧沉静地望着他,深处似有寒冰凝结,又似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痛楚掠过。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下了他所有的嘶吼:“顾清淮,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不堪,连给孩子取个名字,都非得藏着那等龌龊心思?”

她上前一步,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他暴怒的视线:“我若真对他念念不忘,何须借一个孩子的名讳来缅怀?我若真恨你入骨,又何必一次次救你,替你保住这个孩子?”

“你——”顾清淮被她问得一噎,竟一时语塞,只余胸膛剧烈起伏。

“宣,是宣朗,是明达,是我愿他此生不必如你我般,困于恩怨纠葛,活得晦暗不明。”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凝滞的空气里,“与旁人,毫无干系。”

说完,她不再看他那怔忡而依旧带着不信与愤怒的脸,转身端起那碗已然微凉的药,递到他面前,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药要凉了。”

顾清淮僵在原地,看着她平静无波的侧脸,满心翻涌的怒火如同撞上一堵坚硬的墙,无处发泄,一股混杂着难堪,恼怒与一丝不确定的躁郁堵在心口,吐不出又咽不下,只憋得他五脏六腑都灼痛起来。

他猛地挥手,想要打翻那碗药,最终却只是狠狠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婴孩细弱的哭声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陆参商将药碗放下,默默抱起孩子,轻轻拍哄,背影清冷而孤直。

顾清淮望着她,又望望那个哭声轻微的小小生命,再回想自己方才那番失控的恶语,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与自我厌弃骤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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