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人出车祸死了,就剩她自己了,很可怜的。”
“这张脸生下来就该当明星啊。”
“季老师说了收留她,先住在训练生宿舍。”
“身份证户口本都没有啊,她什么都不记得,咱们是不是应该交给警察局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到时候出事也是老板的,赶紧带她去宿舍。”
一双手落在沈鹤回的头顶:“真是可怜,家里人都意外去世了……”
不是意外。
沈鹤回这样淡漠地想。
训练生宿舍很小,像个老鼠洞,一间宿舍里住十几个人,上下床紧挨在一起,一层楼人共用两个洗漱台,两个厕所。
沈鹤回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宿舍,发现宿舍气氛很奇怪,大家好像都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她。
其中一个女生站起来问:“喂,我放在枕头下面的零食你看见了没有?”
“莫名其妙,”沈鹤回道:“我怎么会看见。”
“你还敢说,每天就你起得早回得晚,肯定是你嘴馋偷走了!”
沈鹤回想嗤笑一声,然而十岁露头的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她被这些同龄人包围着,像数十座大山,在狭小的房间里,几乎要把她吞没。
杀了她们。
不如杀光她们吧。
把这一双双充满恶意的眼珠挖出来,泡在罐子里,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每天都能观赏到的地方。
…………
…………
……谁在唱歌?
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是季老师,是季老师和老板她们!”
群众顿时一哄而散,全都抢着跑出去,把走廊堵得死死的。
沈鹤回僵硬地回头,看见人群的簇拥下,“季老师”无奈地摆摆手:“好好好,都唱都唱,大家小心一点别挤到了。”
那双黑井一样的眼睛栓住了沈鹤回,拽得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女人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
“没名字呢季老师,她不肯说,我们都喊她小沈。”
……
对了,她不叫沈鹤回。
。
沈鹤回睁开眼睛,躺在明亮宽敞的房间里愣神。
她突然发现季来之的眼睛对她开始产生吸引力,好像是最近一个月才开始的。在小时候,那被她美化过的的记忆里,季来之的眼睛只有轻蔑,轻佻,和隐约的寒光。
季来之就是这样一个人,年少成名,该玩的都玩过了,心肝这种东西从来没长过,前几年就是因为玩得太大,压不住,才不得不转幕后。
她是个坏人,眼里明明只有欢愉和诡计。
可沈鹤回想起那天晚上,对方窝在自己怀里,懒洋洋地听她唠叨烟酒要戒,那样的神色,那样不设防的表情,根本就是一只无害的猫才对。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望卿从冰箱里翻了半天,翻出只剩一个底的酒瓶,懒得拿杯子,对嘴喝了,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道:“沈鹤回爱意值加10,目前: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