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望卿穿着一件暗红色的丝绸系带,手里摇晃着半杯红酒,颜色跟她的衣服分毫不差。
分叉的下摆,一双白玉似的小腿交叠在一起,再往下是脚踝,剩余的部分隐没在棉质拖鞋里。
望卿靠在沙发上,脚底是厚重的羊绒地毯,脚边摆着一根黑红色的鞭子。
沈鹤回跪坐在地毯上,眼里并没有望卿想象的羞耻。
她很兴奋,甚至在期待。
望卿:“………”
这不对吧。
按照常规套路来说,打手心或者打屁股之前,被包养的一方不应该自尊心爆棚,在半推半就间承认错误,在疼痛和羞耻里反省自己,最后以一串眼泪收尾,然后嘤嘤嘤地扑向金主的怀抱吗?
怎么沈鹤回的眼睛都要冒光了?
望卿把拖鞋甩在一边,脚趾上的红色指甲油还是沈鹤回亲自涂的,她用脚尖勾起沈鹤回的下巴,淡淡地问:“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沈鹤回亮着眼睛点点头,又迅速摇摇头。
看上去她很想伸手抓住望卿的脚踝,最好能在上面留点印子,不管是吻痕还是抓痕,只要能证明这是她沈鹤回的东西。
不过沈鹤回并没有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等着望卿继续奖励她。
望卿举起皮鞭,轻声道:“手伸出来。”
沈鹤回从善如流地伸出了手。
“啪。”
皮鞭和皮肉相碰的感觉非常奇妙,疼痛伴随着一股电流从手心窜向全身,而且整体上跟沈鹤回想的不太一样。
跟其它动作比起来,打手心的情。趣意味很淡,教训意义更明显,是年上者对调皮年下的惩罚,也是无奈的纵容。
沈鹤回从小挨过很多打,大部分都让她颜面尽失,有时候会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被薅着头发往墙上撞,有时候走着走着莫名被踹一脚,往前摔个大马趴,有时候推搡里伴随着刺耳的抱怨和尖细的怒吼,让她不得安宁。
偶尔妈妈恢复正常的时候,沈鹤回也鼓起勇气询问过为什么自己总要挨打,妈妈说:“是吗,我可没打过你。”就把这些事轻描淡写地掀过去,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所以沈鹤回很会打架,她知道怎么打最疼,什么姿势能让人觉得耻辱,但她讨厌打架。
可挨望卿的打不一样。首先疼痛感弱得几乎没有,其次,她很期待望卿带来的疼痛。
就好像用一种熟悉的方式再次把自己撕扯开,就能理所当然地露出血淋淋的内里,向望卿展示她有多奇怪,多不正常,期待这种情况下望卿还可以拥抱她。
其实完全是在撒娇。
而很明显,望卿懂得。
“啪。”
第二下落在手心,望卿又问:“知道怎么错在哪里了吗?”
沈鹤回近乎迷恋地盯着那根皮鞭,盯着那只握着皮鞭的手,半晌才摇摇头,期待下一次刑罚。
“啪。”
第三下如期而至,沈鹤回的掌心开始泛红,伴随着有些火辣的痛感。沈鹤回几乎要蓄出一汪眼泪来,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幸福。
第一次有一个类似长辈的人这样温和地责罚她所犯的错误,跟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像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