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沉淡淡扫了一眼尾款,不在意地划走了那条信息,指尖轻点,拨通了一则无名电话。
“嗯?”
夏星沉:“录音收到了?”
“收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愉悦,“我就说你很適合做这笔生意。合作愉快~”
夏星沉抬头,看著头顶灰濛濛的天空。
“合作愉快。”
*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浓重,但隱约夹杂著一丝不寻常的紧绷感。
姜衫跟著那名自称是白密母亲旧部的沉默男子,在迷宫般的疗养院走廊里快速穿行。沿途异常安静,几乎看不到医护人员,只有头顶冰冷的灯光將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十分钟后,领路的男子在一扇厚重的隔离门前停下,输入密码的手速极快。
“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男人的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情绪。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姜衫一步踏入,目光迅速锁定在房间中央的那张病床上。
但此时,床上空无一人,只有被掀开的白色被单凌乱地堆在一旁,几根被扯断的数据线软塌塌地垂落在床沿,仪器屏幕上的曲线已经趋於平直,只有代表歷史数据的微弱光点还在闪烁。
坏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姜衫的心猛地一沉,快步上前伸手探入被褥之下,已经没有余温了,说明沈年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剧目这是知道她亲自来刀人了,所以又开始作妖了?
“怎么回事?”男子面露惊愕,显然眼前的情况也出乎他的意料。
他迅速检查了房间所有角落,同样空无一人。
姜衫並未搭理,她的注意力被床下一点不自然的褶皱吸引。她蹲下身,掀开垂落的床单,眸光微眯。
“把人拖出来。”
男人这才发现床底藏著一个人,但姜衫的口吻太过命令式,一时让他有些不適。
姜衫略有不满,皱眉打量男人,“怎么?信不信我打电话让你家殿下过来拖。”
“……”男人嘴角抽了抽,摸进床底,拽著研究人员的腿把人拖了出来。
姜衫继续发號施令,“看看他身上的通讯设备还在吗?”
男人没法不听,任劳任怨摸了一圈,表情忽然怔愣,“没有。”
果然跑了。
姜衫深吸了一口气,“联繫白密,问问他现在在哪?”
在s国,不能直呼王室的名讳,任何白家人都要尊称陛下、冕下、殿下,最次也是阁下,像姜衫这样一口一个白密,会被视为大不敬,严重的还有可能有牢狱之灾。
男人眼皮跳了跳,终於意识到眼前的少女不好惹,连忙应声,“是。”
*
与此同时,王都西郊废弃教堂。
白密靠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引擎盖上,耳朵里塞著无线耳机。他刚刚掛断与姜衫那边未知联繫人的通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著,將一条简短的定位信息发送了出去。
夜色下的废弃教堂显得格外阴森,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三十分钟后,几道身影从夜幕里走了出来,俯首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