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也说不上来,宋子雲喜怒向来不摆在脸上,有时看起来盛怒之下,其实心情不错,有时面上堆笑,心中却积了气。这几日虽然宋子雲与平时无异,但她昨日端茶进殿时……
"殿下,您的茶"
案前香炉里冒着一缕青烟,宋子雲的指尖触到铜镜,镜中人的眉心紧蹙,香桃捧着定窑茶瓯的手忽地僵住,盏中映出的不是宋子雲惯常的凌厉凤眸,而是两汪碎琉璃似的涣散瞳孔,好似三魂七魄正从翟纹广袖中逸散,化作朱雀街的纸鸢线。
香桃喃喃自语,“昨儿我送参汤时瞧见殿下僵着一张脸坐在窗边,像是在等什么人似地。”
“殿下在等谁?柳大人吗?”
“不好说。”
圆脸小婢端起甜粥舀了一大勺喂进嘴里,“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日夜里我明明告诉殿下无需再喂绯瞳,可她晚上又喂了这小狐狸一整叠鹿舌。”
话音未落,外头的绯瞳尖啸惊落檐角冰凌,吓得几人一缩脖子。
"那畜生倒是精贵。"
香桃一转身看见白暮非,“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路过,听闻你们在打听殿下的事,我就留下来听一听。”
香桃啐了一口,“你这也算是本届学子,怎么也学着那些长舌妇一样听墙角?”
“殿下也是我的主公,我自然也关心殿下。”
“关心有什么用,你可知殿下为何不开心?”
白暮非摇摇头,“不得揣摩殿下的心思。”
香桃啐了一口,“你说了等于白说。”
“但我有法子哄殿下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