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
红薯出现了!
她盯著那袋浑身带著泥土的红薯,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帐本掉在地上,赶紧把袋子往柜檯里推了推,压低声音对鳶尾和银铃说:“快把门关上,咱们进后厨说。”
鳶尾和银铃见她神色紧张,连忙照做。
刚关上门,鳶尾就忍不住探头看那袋圆滚滚的东西。
“老板,这是啥呀?红扑扑的,长得倒像个胖娃娃,就是坑坑洼洼的。”
银铃也凑过来,伸手戳了戳袋子里的红薯:“摸著硬邦邦的,是能吃的吗?我瞧著倒像是山里的野疙瘩。”
江茉定了定神,想起眼下確实没有人见过红薯,不由得在心里感嘆林素荷的爹竟能找到。
她拿起一个红薯,擦掉上面的泥土:“这叫红薯,是好东西,能填肚子,味道还甜得很。”
“红薯?”鳶尾眨巴著眼睛,“这名儿倒新鲜。可这模样……能好吃吗?”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江茉挽起袖子,先把红薯放进温水里泡了片刻,再用软布仔细擦去表皮的泥垢。
阳光下红薯的表皮泛著暗红的光泽,有的地方还带著浅黄的纹路,確实不怎么好看。
她挑了几个个头匀称的,在灶膛里留了些余火,把红薯埋进热灰里,又用小铲子把灰烬拍实,只留些许热气从缝隙里钻出来。
“就这样?”银铃趴在灶台边,眼睛瞪得溜圆,“不用切,不用煮,埋在灰里就能吃?”
“这叫烤红薯,是最香的吃法。”江茉往灶膛里添了几根细柴,“得慢慢烤,让热气一点点渗进去,急不得。”
后厨里渐渐飘起一股淡淡的甜香,起初像麦芽融化的味道,后来又混了点醇厚,勾得人直咽口水。
鳶尾每隔片刻就往灶膛边凑,被江茉笑著推开:“再等会儿,现在吃著会夹生。”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江茉用铲子拨开灰烬,一股更浓郁的甜香猛地涌出来,带著焦脆的烟火气。
她把烤得裂开小口的红薯扒出来,用布裹著捏了捏,感觉软乎乎的,便递给鳶尾和银铃:“小心烫,剥开皮再吃。”
鳶尾捧著滚烫的红薯,双手来回倒著,好不容易等凉了些,轻轻一撕,焦褐的外皮就裂开了,露出里面金黄流油的瓤,热气裹著甜香直往鼻子里钻。
她咬了一小口,软糯的瓤在舌尖化开,先是带著烟火气的焦香,紧接著就是醇厚的甘甜,像把蜜揉进了絮里,比蜜多了几分清爽,一点不腻人。
“哇——!!!”
鳶尾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红薯还没咽下去,就含混不清地喊,“这、这也太好吃了吧!怎么能这么甜?比蜜饯还润!”
银铃也学著她的样子剥开皮,咬下去的瞬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红薯的瓤带著点沙沙的质感,像上好的豆沙,甜丝丝的味道顺著喉咙滑下去,连带著心口都暖烘烘的。
她从前吃过最甜的东西是红,可比起这红薯的甜,红的甜就显得单薄了。
红薯的甜里裹著股子扎实的香,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老板,这红薯也太神了!”鳶尾又咬了一大口,嘴角沾了点金黄的瓤,“又甜又软,吃著一点不费劲,肚子里还暖暖的,比喝三碗热粥都舒服!”
江茉自己也剥了一个,咬下去时焦脆的外皮带著点韧劲,里面的瓤甜得恰到好处,带著自然的清香。
她笑著看两个丫头吃得满脸满足,心里忽然亮堂起来。
这红薯耐旱好长,產量又高,若是能推广开来,不知能救多少挨饿的人。
鳶尾吃得最快,转眼就把一个红薯吃完了,舔了舔嘴角,拉著江茉的袖子问:“姑娘,这红薯还有多少,冬天揣一个在怀里,又暖手又顶饿,多好啊!”
银铃也点头:“就是就是,要是店里能做红薯点心,肯定好多人买!”
江茉看著她们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