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棠不等喘匀气,就急忙说道,“你中了会元!我与若白一个第二一个第四名!咱们三个……咱们三个都中了!”
萧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隨即笑意更深。
“我刚收到翰林院的帖子,正想著去寻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倒先来了。”
他將帖子递给两人看,上面写著明日需入宫参加殿试的事宜,字跡工整,还盖著翰林院的朱印。
杜若白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咋舌:“这就要殿试了?我还想著中不了先去游山玩水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满是笑意。
比起游山玩水,能入宫面圣、参与殿试,显然是更难得的机会和体验。
程之棠则仔细看著帖子上的注意事项,轻声道:“明日需辰时入宫,还得穿正装。咱们得赶紧回去准备,別误了时辰。”
萧谨点头应下,又道:“方才楼下掌柜说,有不少官员和商户来打听咱们的住处,想来是为了『榜下捉婿或是拉拢。你们回去后若遇到这种事,不必勉强,婉拒便是。”
他早已料到春闈放榜后会有这般热闹,方才就婉拒了两位想邀他赴宴的员外。
杜若白想起方才那位绸缎老爷的热情,忍不住笑了。
“萧兄放心,我可不想这么快被人缠住。咱们还是先好好准备殿试,等殿试结束了,再慢慢合计后续的事。”
三人又说了几句关於殿试的准备,便各自回房。
杜若白回到自己的客栈,推开门,就见掌柜的领著两个穿锦衣的下人站在屋內,见到他回来,连忙笑著起身。
“杜公子!您可回来了!这是王大人府上的管家,特意来给您送贺礼的!”
那两个下人捧著一个精致的木盒,躬身道:“我家大人听闻杜公子高中第四,特意备了些薄礼,还请公子收下。大人说,若公子明日殿试顺利,日后在朝中若有需要,儘管开口。”
杜若白看著那木盒,想起萧谨方才的话,笑著拱手道:“多谢王大人美意,只是晚辈刚中榜,心思都在明日的殿试上,贺礼就不必了。还请二位回去转告王大人,晚辈日后若有机会,定会登门道谢。”
那管家见他態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只好带著木盒离开。
掌柜的在一旁看得咋舌。
“杜公子,那可是王大人啊!京城里有名的实权官员,您怎么就拒了呢?”
杜若白倒看得通透:“掌柜的,我今日若收了他的礼,日后难免要欠人情。我考科举是为了能安心做事,不是为了攀附权贵。”
说罢他便將人撵了出去,关上房门,拿出笔墨纸砚,开始温习策论。
明日的殿试,才是最重要的,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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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居后厨的蒸笼冒著热气。
江茉刚將一笼小笼包端出,就见鳶尾拎著裙角快步从门外跑进来,脸上带著从未有过的慌张与雀跃,手里还紧紧攥著一张红色的纸笺。
“姑娘!姑娘!京城的捷报!是京城来的捷报!”
鳶尾跑得气喘吁吁,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將纸笺高高举到江茉面前。
江茉手里的蒸笼布还没放下,指尖沾著些许麵粉,见鳶尾这副模样,心头猛地一跳,连忙擦了擦手接过捷报。
红色的笺纸边缘烫著金边,上面是驛卒特有的工整字跡,开头一行“江州萧谨、程之棠、云州杜若白三位公子殿试捷报”就让她呼吸一滯,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纸笺。
她定了定神,逐字逐句往下看。
“本科殿试,一甲第一名萧谨,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一甲第二名程之棠,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一甲第三名杜若白,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状元、榜眼、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