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链子快被砸断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卫们似乎察觉了动静,正往窑口冲来!
“有人!”外头传来嘶吼声,脚步声急促而杂乱,越来越近。
“快!”带头的汉子低声喝道,一边拼命砸着铁链。终于,“咔嚓”一声,铁链断开了一截。程淮身子一软,根本站不稳,黎朝朝连忙伸手扶住他,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扶着你,走!”
话音未落,窑门被人猛地踹开,四五个守卫提着棍棒冲了进来。昏暗的火光下,刀光棍影映得人心胆俱寒。
“拦住他们!”带头汉子吼了一声,挥起木棍猛地迎上去,和守卫撞在一处。几人立刻扭打在一起,窑里响起棍击与怒骂声。
黎朝朝紧紧搀着程淮,想往外走,却被两个守卫拦住。她眼一横,咬牙抡起手里的木棍狠狠劈下去,正中一人的肩膀。对方痛呼一声,踉跄倒退。另一守卫怒吼着扑来,眼看木棒就要砸向她的头顶。
“滚开!”程淮尽管伤痕累累,却硬是提起最后的力气,用肩膀猛地撞了过去,将那守卫撞得摔倒在地。
黎朝朝心头一酸,立刻架住程淮继续往外冲。
窑口处,几个汉子已经拼得鲜血直流,但还是硬生生压住了大部分守卫的攻势,扯着嗓子喊:“快带人走!我们断后!”
黎朝朝泪眼模糊,咬牙点头,架着程淮跌跌撞撞地冲出窑口。山风扑面而来,黑夜里枝叶摇曳,她几乎是拖着程淮在乱石间狂奔。
身后传来厮杀声与喊杀声,火把光亮很快追逐而来。程淮虚弱得几乎走不动,却在咬牙低声:“别管……我。。。。。你自己……”
“闭嘴!”黎朝朝声音颤抖,却坚硬如铁,“我来就是为了救你!死也不会丢下你!”
说罢,她一把将程淮的手臂更紧地搭在自己肩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朝着深山更幽暗的地方逃去。
林间的夜风呼啸,乱石、荆棘像利爪一般刮在他们身上,程淮几乎是被拖着奔跑,呼吸急促而杂乱。就在前方山路微微开阔时,一束刺眼的手电光突然从树丛中扫来。
“站住!警察!”伴随呼喊声,一队人影从密林里冲出来,制服整齐,枪口微微指向前方。
黎朝朝本能地一紧,心跳骤然加快,但见手电光下的警察认真而有序,她缓缓松了一口气,抱着程淮减慢速度:“……是……快……快去救人”。
警察们迅速控制住山路上的几个守卫,那些曾追捕他们的人被制服在地。带队警察举着手电,用冷静而沉稳的声音问:“你们没事吧?山上还有多少人?”
黎朝朝低声回答,指着黑窑洞的那条路:“窑洞里大概还有五十个人左右,他们守卫大概三十个人左右。”
警察迅速调度,一边让几名同伴回头去控制窑洞内其他被压榨的人。
半夜过后,一行人才下了山,黎朝朝跟程淮被警车送去了医院。
程淮意识朦胧,感觉自己依旧被困于那漆黑的地窖中,全身时而冷冽,时而燥热,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突然,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掌心蔓延开来,渐渐安抚了他的躁动,随后他再次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医生,他怎么还没有醒来?”
“不用担心,他是受伤后引起的发高烧,今天晚上注意观察,有什么事情跟值班的护士说就行。”
“谢谢医生。”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程淮,黎朝朝忽然就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住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