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在发呆,恐怕也比戴着面具和别人虚与委蛇要有趣一些。
继国岩胜游移的目光最终落在微微晃动的烛火,漫不经心地这样想着,喧闹声逐渐远离,他仿佛听到了那远远传来的清透笑声。
然而这一切也只是想象罢了。
鼓点骤变,愈发急促了起来。
继国岩胜被打断了思绪,他一抬头,就看到坐在斜对面的那个宾客,两眼放光地看着中央跳舞的女子。
他愈发不耐烦了起来,第一次嫌恶地沉下了脸,不自觉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觉得面前比平日里丰盛很多的饭菜都变得干涩且难以下咽。
府中的人都在因为这来之不易的联盟而高兴,到处张灯结彩,但这些和继国缘一以及阿织没有关系,他们完全被遗忘了。
嗯,晚饭也被一同遗忘了。
之前或许在夫人和岩胜的共同授意下,仆从送来的餐食变成了两人份,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克扣事物的事情了。
所以,阿织觉得这次他们应当不是故意的,只是忙着准备宴席了。
不过,阖府的热闹与他们无关,却扰民,无论是嘈杂的谈话声、还是哪哪都照得明晃晃的烛火,都叫人静不下来。
阿织被吵醒了,她目瞪口呆地扒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景象,终于明白为何下午时缘一建议她提前睡觉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瞌睡虫已经怎么都掩饰不住了,没想到是两者皆有。
阿织还不怎么饿,但不知道缘一饿不饿。
她转动眼珠看着男孩站直了身体,从房间的这边走到那边,期间拿了些东西放到了怀中,俨然一副要出去的模样。
阿织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弄错继国缘一的意思,她眼睛又瞪得溜圆,结巴道:“可是,夫人、夫人不让出去。”
阿织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继国岩胜也来过一趟,为的也是这件事,她只记得夫人那天早晨拉着她和缘一的手嘱托的话。
阿织没见过缘一的父亲,也就是继国家族的现任家主,可是她从各方面了解到的信息都显示了这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们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可怕的人为好。
细小的指头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这样还不能完全放心,生怕被丢下似的,阿织还一把抱住了继国缘一的胳膊,仰着乌黑的大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又磕磕巴巴地重复了一遍:“不、不能出去的。”
“没事的。”继国缘一意识到女孩好像误会了,他怔了下,垂眸盯着阿的脸,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是到府里去,是要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