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衔枝敛了笑蹙起眉,盛恬便老实拉回唇角,安静地由他抱着去救护车了。
等候的医护人员见状立即上前,桑衔枝却没有假以他手,径直将盛恬抱上车,将她轻放在担架**。
正要松手起身,盛恬却鬼使神差地勾住他的后颈,对上桑衔枝探究的眼神,她才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垂下眼眸。
“对不起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说出口;对不起,我喜欢你……
盛恬有很多想说的话,但能说出口的只有“对不起”。
桑衔枝像是听出了她的未竟之言,瞳孔骤缩,喉结滑动了下。
被她按过的脖颈还有着冰冷的触感,下颌线紧了又松,开口时嗓音沙哑:
“别说傻话,先好好休息。”
说着便直起身,让出位置给医生和安排随行的女警。
盛恬见状着急出声:“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桑衔枝没有回答,而是说:
“晚点我去看你。”
盛恬偏头看着他转身跳下车,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车门随之关闭。
程煦走过来恰好看到救护车离开,惊诧桑衔枝竟然没有跟着去照顾。
于是走过去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然后才问:“盛恬怎么样?”
“精神状态还行,”桑衔枝吸了一口烟,将自己极富攻击性的神情隐匿在白雾后,“张浩呢?”
“押上警车准备带回局里审。”
桑衔枝应了声,又抽了口烟,“手机定位查到了吗?”
他问的是架在盛恬被绑椅子后面的那台手机,在他们到来之前有人利用社交软件打了视频电话,以此来监听这边的动静。
程煦也低头点了根烟,摇了摇头道:
“一样的套路,找不到具体位置。”
跟直播间一样,IP地址套了一堆代理,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来了。
于是程煦又补充,“痕检已经在现场搜集物证来。”
桑衔枝却不在意,“张浩没交代?”
虽然痕检有力,但太慢了。
程煦哼了声,“没有,他这会儿情绪太激动,根本问不出来。”
自从警察出现后,张浩就跟见鬼了似的处于狂躁状态,更别说供出同伙了。
“他会老实交代的。”
说着桑衔枝吸入最后一口烟,猩红明灭的烟头在地上弹了弹,皮鞋毫不犹豫地踩上去,来回碾压。
“通知赵局,抓人。”
与此同时,C城市局刑侦队方队长接到指示带队出警,来到本市最先开放的一处别墅区。
十年前他也曾接到类似的指令来到这里,那时他还刚升副队长。
同一个地址,同一栋别墅,就连门口的铁门也没有换。
而在这十年里,这栋别墅已经换了好几任主人,早就物是人非。
方队长没唏嘘太久,他上前按下门铃。
几秒后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视野中,看到身穿警服的他们并不惊慌,只是面露疑惑:
“警察同志,这是。。。。。。”
方队长出示证件和证明,掷地有声:
“你好,这是逮捕令。现警方以涉嫌‘谋杀、教唆他人犯罪、绑架、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对何毕实施逮捕,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