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好的树型,缺了一块,看起来像个尴尬的弹弓子。
雁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回手将剪刀放在丫鬟捧着的竹篮里。
“我听你父亲提起过,你答应了圣上,不纳妾,不再娶。
那也不要紧,我问过若岚了,就是没有名分,她也愿意跟你。
像若岚这样纯良的孩子上哪儿去找?
我已经在西街给若岚买了套宅子,府里若是不方便,你俩就在……”
雁南飞“啪”地一声拍在院中石桌上。
“母亲这是老糊涂了不成?
我成亲了,有妻子。
我与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我为什么要养个外室?”
“我刚刚问过郝太医了。”
雁南飞挥手掀了一下大氅,动作里带着烦躁与不耐。
雁夫人的话只停顿了片刻,带着笃定道:
“他虽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可我看得出来,这个公主病得不轻。
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的。
我看皇帝将她嫁给你,就是想让你绝嗣。
你如今已经二十三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你让我和你父亲如何安心?”
雁南飞扬起眉毛,声音也高了一个度。
“母亲这话不对。
大哥有宴儿,大嫂又有了身孕。
雁家何愁无后?
若说该着急的,二哥比我年长那么多,至今连个亲都没成。
该催二哥才是。
哪有刚成亲第二天就开始催孕的?
猫狗都没那么快。
母亲怕是家中事务放下太久了,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
雁南飞的话里带着刺,直戳雁夫人的肺管子。
不由得也提高了嗓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雁南飞:“那能一样吗?”
雁夫人并非主动不管家的。
而是被逼迫着放弃了雁家中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