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宛是一刻钟之后住进驿站房间的,她坐在窗前,身后跪着一个衣着朴素、相貌平凡的中年人,像是乡间最常见的耕夫。
不过仔细看去,那男子眼中却有着杀伐气,显然不是农户人家:
“赵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赵悦宛回过头来,看向那男子,眼神中依旧是惯有的轻蔑:
“天字丙号房内住着一名叫沈鸳的女子,不怎么讨我喜欢。”
“今天晚上,你权当自己是劫财害命的歹徒,翻窗进去拿走她全部的珠宝。然后……”
说到这里,赵悦宛眼眸中闪过几丝杀意。那男子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赵悦宛:
“能住在驿站里的女子应该都是官眷,若是她死了,怕是会牵连太广。”
赵悦宛嗤笑:
“让沈鸳这样轻易死了,未免也太便宜她。”
男子未免有些疑惑:
“那赵小姐的意思是……”
赵悦宛低下头,打量着男子:
“你说一个无恶不作的山匪歹徒,在抢走了满屋的财宝后,发现屋里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难道还会留她在房中好好休息吗?”
听到赵悦宛这话,男子也明白了过来。他怔愣了片刻,一时间有些犹疑:
“可是她一个官眷,身边不可能没有护卫,我又怎么能把她带走?”
赵悦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当然没想过让你把她带走,你只需要用刀架在沈鸳的脖子上相要挟,把整个驿站的人,尤其是男人都引来。”
“你的身手可不俗,当初偷盗过多少达官贵人的至宝,想要潜入驿站的房间,大概是轻而易举吧。”
可侍卫还是有些不明白:
“只需要这样?”
赵悦宛的表情里都是阴冷:
“你不是女子,根本就不明白。”
“只要这驿站里所有男人都看到沈鸳衣衫不整的模样,她这辈子都要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活着。”
“她还想要嫁给行舟?简直是白日做梦!”
说着,赵悦宛将桌子上的一把刀扔在了男子的面前,“哐当”一声金属撞击的响声,让整个房间顿时多了几分冷意:
“这把刀送给你,最后用来了结你自己的性命。”
“你死之后,我会安排好一切。这样的丑事,没有人会去深究,而你的父母儿女也都会一辈子吃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