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心前进几步,脚下一动,一条板凳便闪电般直击白醉玉背心而去!
只是这板凳好巧不巧,偏偏经过了宫晏晏面前。
宫晏晏拔剑,收剑,板凳已被劈成了两半。
赵无心也拔剑,道:“你是什么人?”
陆连营忙奔过来,耳语道:“赵大侠,她是扬州万剑山庄的大小姐,可惹不得。”
“大小姐?”赵无心将陆连营推到一边,剑指宫晏晏,“莫说大小姐,就是他们庄主来了,我「万无禁忌」赵无心也丝毫不怕。”
“你这人讲不讲理?”宫晏晏看向身后,“人家明明说不认识你,你还要用凳子砸他,还差点儿砸到我们……”
她不禁一怔,那白醉玉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讲。
赵无心笑了,大笑:“帮这种人的忙……”
他收剑入鞘,一下子纵上高台,慢慢走到白醉玉留下的琴前,道:“弹琴有什么难,这琴,我也弹得。”
他双手胡乱拨弄,琴声不但呕哑噪杂,还刺耳尖锐,众看客不住喝着倒彩,有些顾及自己耳朵,丢下筷子酒杯,飞也似的逃了。
他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从台上翻下来,随意坐到张酒桌上,道:“伙计,倒酒,倒酒!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喝酒便咳嗽,咳嗽便再喝酒。
到后来,也分不清是在咳嗽,还是在喝酒了。
伙计们拿酒壶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还是只好不住地倒酒。
“这地方可真奇怪。”宫晏晏叉腰道,“怪人、怪事,比野安还怪。”
陆连营忙奔过来,赔笑道:“两位怎么到这儿来啦?唉,我让两位在内厅待着,不就是怕这狂徒,扫了两位的雅兴嘛。”
“无妨。”宫晏晏道,“是我非要来看看的。再说明明是那赵无心东打西砸,与你们有何关系。”
程梳尘皱眉道:“陆老板,这白醉玉与赵无心,究竟有何渊源?”
陆连营苦笑道:“我不敢说。”
程梳尘道:“我方才听人家说,长安有三大享受,其一是品观星楼的酒菜,其二是看玉衡公子弹琴,不知这其三……”
陆连营苦笑道:“我不敢说。”
宫晏晏奇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敢说呀?”
“这……”陆连营苦笑,“只因这其三,不是给你们这样的贵人准备的。两位,至于那赵无心的事儿,我更是不敢开口。他的功夫,你们今天也看到了,我怎敢说?你们若有别的问题,我定当知无不言呀。”
宫晏晏突然想到一事,道:“不知你可听说过太白药房?那里可卖返魂草?”
“这你可问对人了。”陆连营朝路对面一指,“喏,那就是太白药房。”
宫晏晏朝他指的方向一看,道:“黑乎乎的。哦,也是,天色已晚,恐怕已关门了。既然就在对面,小橙子,不妨先在这儿住一晚,明日再买。”
程梳尘点点头,陆连营却摇摇头。
宫晏晏奇道:“怎么,客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