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午在荷月坊,周时安那句意味深长的“按辈分,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哥”。
此刻终於明白了,他的释然。
心里的那点不快,逐渐散去。
曲荷见他脸色缓和,挽住他的手臂,“庄別宴,我们下周就去试婚纱吧。好不好?”
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昏暗不明,但曲荷的眼眸却像落入了星辰,璀璨而坚定。
庄別宴低头看著她,心底最后一丝阴霾也被驱散。
他俯下身,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
他收紧手臂,將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好。”
下午,周时安果然没有再来荷月坊。曲荷为作品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然后提前关了店门。
庄別宴准时来接她。
看著她锁上的店门,隨口问了一句:“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司月?”
“她家里有点事,回老家几天。”曲荷系好安全带,回答道。
庄別宴不再多问,发动了车子。
然而,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原本应该左转回白玉湾的方向,他却径直开了过去。
红灯停下,曲荷疑惑地看向他。
庄別宴握著方向盘,“阿荷,上次你不是说想看星星吗?我新买了一台天文望远镜,就放在万华园露台。要不要去看看?”
曲荷看著他故作镇定却掩不住期待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甜蜜。
她没有立刻回答。
庄別宴见她沉默,以为她不愿意,连忙找补,“没事,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下次再看也一样。我送你回白玉湾。”
看著他黯淡下去的眼神,曲荷浅浅勾唇,不再逗他,“你怎么知道,我今晚,的確很想看星星。”
庄別宴转头看她,眼里惊喜。
夜色沉沉,繁星点点。
曲荷对那台天文望远镜的兴趣,只维持了不到十分钟。
相比之下,庄別宴那张新买的摇椅上,显然更具吸引力。
她脱掉鞋子,蜷在铺著羊毛毯的摇椅里,小腿一晃一晃,仰头望著星空,神情愜意。
庄別宴怕她著凉,把露台的热空调调高了两度,然后挨著她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將她自然地揽入怀中。
摇椅足够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曲荷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著,开始刷手机。
庄別宴则开始给她剥松子。
一颗颗小小的,白白的松子被他剥出来,放在小瓷碟里。
曲荷目光偶尔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拿起几颗他剥好的松子,放嘴里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