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奶奶就离开夫家回了长寿镇,可没多久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但她选择生下我爸爸,靠卖豆腐养活了她的母亲跟我的爸爸。”
听说了奶奶的故事,顾淮舟不由对这位老人家产生了钦佩心,“奶奶勇气可嘉,别说是那个年头,就是放在眼里,又有多少女子面临家庭暴力时敢拔刀砍人的?”
“在没有丈夫,没有父亲的前提下,还敢独自生下孩子,靠一门手艺养活老小。”
“奶奶可敬。”
顾淮舟将一盏电子祈福灯放在墓碑后面的坟墓上,他问黎熹:“奶奶叫什么?”
“黎宝珠。”
在那个女性普遍叫招娣盼弟的年代,奶奶有一个被父母赋予了满满爱意的名字。
“真是个好名字。”
顾淮舟说:“我想,正是因为她的父母给了她足够的爱,才让她在面对新婚丈夫的欺负时,有勇气站出来反抗到底。”
“孩子们的底气,都来自父母的疼爱。”
顾淮舟突然看向黎熹,无比严肃地说:“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将来一定也像奶奶这样英勇无畏。”
黎熹:“。。。八字没一撇的事,说太早了。”
听到黎熹这话,顾淮舟忍不住弯唇浅浅地笑了笑。
熹熹只是说现在生孩子太早,并不抵触跟他一起生孩子。
真好啊。
祭拜完奶奶,他们又去祭拜黎长安。
黎长安的墓碑还算新,是黎熹17岁那年请镇上邻居们帮忙立的墓碑。
墓碑上面还有黎长安的照片。
看清黎长安的相貌,顾淮舟说:“黎先生一身正气,一看便知这是个刚正不阿,勇猛果敢的男人。”
事实上黎长安也的确是这样的人。
顾淮舟突然问黎熹:“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黎熹说:“想过啊。”
“那你会恨他们吗?”
“小的时候会,但我爸爸说我应该不是被遗弃的孩子,因为他捡到我后调查过周边村落,没发现有哪家生了小孩又遗弃的情况。”
“他还说当时裹着我的襁褓内,有一个用鲜血写的‘宝’字。”
“爸爸揣测那个‘宝’字应该是我生母在危急情况下咬破手指写下的。”
所以黎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孩子,只是爱她的人都没法陪在她的身边罢了。
生母如此,养父黎长安也是如此。
顾淮舟十分震惊,“你是说,你的襁褓上被你的母亲用鲜血写了一个‘宝’字?”
“。。。嗯。”
“那小毯子还在吗?如果还在,我们或许可以从婴儿毯上的残留物质提取DNA。虽然这种情况很微小,但总要试一试。”
通常来讲,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存放的鲜血在两三年后就很难再提取出DNA数据了,但总要试一试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