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几人抱怨。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去黎县拜访一下。”
“或者和梁县令搞好关系也好啊。”
窗外。
郭自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的坐在树干上,手中是一只炭笔与木板,木板是为了垫纸所用,将这个几人所说的话,郭自全部精简的记录了下来。
他是真忙啊,在知州府做完卧底,马不停蹄的又来赶过来做窃听。
钟地厌这小子真是会使唤人,这大冬天的,外头不冷吗!
屋内那群人还在喋喋不休,分析的头头是道,郭自听的只想发笑,索性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大约闭目养神了一分钟,郭自耳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身着鹅黄貉袖的少女,少女生的明眸皓齿,年岁瞧着和他差不多大,约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少女没有抬头,始终目视前方,但郭自却听见她开口。
“树上的这位郎君,听完后就快些回去复命吧,这天冷。”
郭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方才不该闭眼偷懒的,竟被发现了。
少女竟直走进议事的大厅,众人哗然,“是阿穗?许久不见长这般大了?”
陈穗没有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诸位叔伯,与其这在里猜测,不如众人凑粮去见安平县主。”
陈以疑惑,“为何要凑粮?”
陈穗:“安平县主此次夺陵州,第一件事就是给百姓发粮,足以可见安平县主的仁心,此时献粮,正合县主心意。”
陈穗听力极好,她听见树叶的沙沙作响的声音,猜测方才那少男应当是走了。
她望向窗外,树上空空如也。
厅内一时静默,众商人面面相觑,这个法子确实可行,但有人却面露难色。
如今粮价疯涨,就算是自己也是吃的陈年旧粮呢。
陈穗缓缓叹气,“方才诸位叔伯各抒己见时,可曾注意到树上有个小郎君一直在听着?”
众人惊讶,你看我,我看你。
“这这这,难道是安平县主的人?”
“这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我内院的?”
陈穗的视线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那位小郎君拿着炭笔和纸,只怕叔伯们方才所说的话,如今都已摆在安平县主面前了。”
厅内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这”
“县主竟有如此人才。”
陈以叹息两声,“凑粮吧,凑好了,大家一起去见安平县主,以表忠心。”
陈穗回到自己的闺房内,她贪暖取蹲在炭火旁边,她庆幸地想。
幸好自己想出了献粮的这个法子,不然自己偷偷拿库房里的粮食去接济百姓就要被发现啦!
只不过方才那个少男,看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呢,他嘴里叼的是狗尾巴草吗?
*
郭自回来交报告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林肆抬头:“火床刚砌好,还未生火测试呢,你去炭盆旁暖暖吧。”
林肆留在陵州,自然得寻住处,
知州府林肆是不愿意住的,那地方昨天刚杀了人,又是酒气,臭的很。
梁年已以前寻好了一处宅子,供林肆暂住。
知州府的下人林肆也让梁年妥善安顿好,愿意拿卖身契的,林肆也给户籍,给地,不愿的,就暂时在林肆的宅子里伺候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