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和陆扬同时侧身看去,挂着春联贴着福字的铁门后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
二楼一间卧室的窗开着,即使雨丝飘进来了,窗旁靠在椅子上的漂亮女人也没有关窗的意思。
她穿着一身厚实的棉睡衣,戴着一顶棉帽,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毯,从毛毯下露出的一截白玉般的手瘦削得如同皮贴骨一般,两只手背上残留着许多针孔的痕迹,坑坑洼洼得如同村里的水泥地。
“夏夏……”她努力攀着窗檐去看楼下跺脚的年轻女人,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直愣愣地盯着,不一会儿眼中盈满了水珠,却又笑得弯成了月牙。
眼睫轻轻一颤,泪花不知不觉地滴落到手背上。
可惜她现在头痛得连走路都做不到了,不然她好想亲手把伞送给她。
……
门开的响声打破了平静。
时夏飞快地松开手,甚至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是没带伞吗?”女人问。
陆扬“嗯”一声:“打扰了,我们在这里躲会雨。”
女人从身后掏出一把黑色的大伞,朝时夏递了递:“这伞借你们吧。”
时夏没接,陆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是来这里玩的,今天就回去了……”
伞借了,就还不上了,而且这把黑伞看着挺新。
“不要紧,我家还有很多别的伞,你们拿去用吧。”
陆扬这才犹豫地接过,连声感谢她。
女人摆摆手,明明对于陌生的过路人十分热心,但转眼很快又关上了门,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时夏与陆扬对视一眼。
两个人莫名地都有些不自在,她的脸红,他的耳尖也红。
时夏扭过头看着屋外的雨,举起小手扇了扇风:“好像有点热。”
“嗯,是有些热。”
陆扬打开伞走近时夏,下意识去揽她的肩,她像是突然受惊般颤了一下。
“我们先回去。”陆扬装作没在意,淡定自若地继续揽着她,“近一点,别淋雨了。”
“嗯。”
两人走出屋檐,拐过一个转弯,陆扬手中的黑伞跟迎面而来的另一把黑伞擦了一下。
“对不……”两道男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时夏猛的睁大眼,脱口而出:“顾叔?”
对面男人惊诧地抬起伞看过来。
就在这时,时夏他们身后,刘明在雨中急急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