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输得惨不忍睹,可能是运气太差,一连几把他都是最小的。
趁着时夏洗牌的时机,蒋正摸出手机问陆扬到哪了。
“时夏说你劈腿了?”
“你再不快来,有几个要脱裤子了。”
他看那些人欲欲跃试的,一输就脱,幸亏他现在输得多,止住了整体裤子下落的进度。
“蒋正。”
时夏又叫他。蒋正叹一口气,听她笑吟吟地接着说:“该你抽牌了。”
跟阎王催命似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时夏看出他在这里给陆扬做奸细,故意在牌里做了手脚,天蝎座的女人报复心太强了。
他抽出牌一看,一个梅花4,一个黑桃J,这下总不是他最小了吧。
于婉婉运气最好,摆出的牌是一个梅花2一个红桃2。剩下的男模们有一对的,也有散的。
最后就剩时夏没出。
她先翻开一张,一个梅花5。
蒋正盯着她掀了一角的另一张牌,这时“咚”的一声,包厢的门开了。
几人转头看向门口,几人看着时夏翻开最后一张牌,一个红心3。
时夏输了。
十一个人围着低矮的长桌,桌上摆着十多瓶酒,其中空了七八瓶。
两三个脱了西装,五六个脱了衬衫,还有一个解了皮带。
她左边的男模肩膀挨着她的肩膀,手肘跟她的小臂碰在一块,右边的男模倒了一杯红酒嘟着嘴朝她递去。
室内昏沉,室外也昏沉,站在包厢门口的陆扬穿着浅灰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被头顶微弱的暗光勾勒出一抹模糊的暗影。
他沉默地攥紧了拳头,黑压压阴沉沉的眸底晦暗无光,阴郁滋生,像参天密林底下被数不尽的树枝和叶子遮盖阳光,勃勃生机之下一片死寂。
“时夏。”语气却是平静。
时夏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扬着笑接过酒杯:“你们别急,我喝。”
她仰头将红酒灌进了嘴里,白皙纤细的脖颈仰长了,喉咙吞咽微微起伏,深红的酒液从唇边蜿蜒往下再流经她的脖子。
旁边的男模拿着张纸巾想帮她擦,那纸巾刚刚挨着她,被横插一杠的一只手拍开了。
陆扬从背后揽住时夏,撞上她幽深的一双眼,他面色平和地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喝完剩下的半杯红酒。
时夏凉凉一笑,顺势靠在他怀里,轻快地说:“下局还是我输的话,我就脱一件衣服。”
包厢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得出她身后的男人脸色铁青,就她愉悦地抿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