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我阿姐在这里住的可还好吧?王爷应当待她不错吧?她可有实权?”
暮岁听若未闻,一句不答,直接将人领进了院子里。
时江临扶着时老太君,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神色闪过一丝诧异。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好好的地方,住哪个院子不好,偏偏住这个院子,也不嫌晦气。”
暮岁,“……”
时锦棠端坐在厢房门口,她的面前摆着一个屏风,将她的身形完完全全的遮住了。
陈婆子站在屏风的前头,将人拦下。
“你们在这里说话就成了。”
时江临倏地脸色变得难看。
这算是什么?
避嫌吗?
“阿姐,他们睿王府就是这样欺负你的?你见我也要这样?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是我的意思。”
时锦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漫不经心的吹了吹热气,浅尝了一口,才缓缓的继续说下去。
“我早已与时家割席了,你是外男,这样见面,有什么问题么?”
“……阿姐!你怎么还生气呢?我们骨肉连心,这世间你就只有我和祖母这两个亲人了,我们应当相互扶持才是!况且你没了娘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北戎人给欺负了去!”
时锦棠闻言,忍不住笑了。
“如今你倒是知道要给我撑腰了?难道不会觉得太晚了一些吗?”
她眼角收起笑意,冷声又问。
“你们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祖母一把拉住了时江临,自己杵着拐杖上前。
“锦棠,你是怨恨祖母吧?可你不应该把气撒在你阿弟的身上,他是无辜的。”
“不是时家人,这种任性的话往后就不要再说了,祖母也只当你没说过。”
她顿了顿,又缓下语气。
“没几日你就要嫁给睿王了,你看看哪两个院子合适,安排了我和你阿弟住下。”
屏风后面,时锦棠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绣花鞋。
绣花鞋上是陈婆子熬了几个晚上给她绣的栀子花。
绣工精美,非常的用心。
她祖母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在宋意瑶及笄生辰的那年,亲手给她绣了一身衣服。
而她及笄的那年呢。
不光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换来了一身的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