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心!”袁天罡的呼喊迟了一步,声音里满是不可控制的惊慌。
但陈一鸣哪里听得进去。
他眼神如锁,只盯着剑身的光芒。
那光,起来真恍惚得要命,像是层层叠叠的银蛇在剑身上游走。刚想确认,它又隐匿了。
“嘿……这纹路。”
陈一鸣眼睛微眯,凑近了些,嘴上喃喃,“和那倒霉石珠上的东西,怎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袁天罡听到这话,脸色比那剑上的光还冷。
他低声嘀咕,看样子陷入回忆的泥潭里。
“陛下慧眼。这纹路,着实与那石珠如出一辙。容老臣细想……曾经、曾经好像在哪本古老典籍里瞧见过。”
他翻腾脑袋里的记忆库,然后一边回忆着一边的神情慢慢变得不对劲。
突然,他像个被勾掉魂的,猛地抬头:“血魂锁!”
“说清楚!”陈一鸣的语气阴得能够滴水,“什么血魂锁?”
袁天罡深吸一口气。
“是北狄的大祭司使用的一种恶毒巫术。血魂锁会抽离人的魂,甚至生命力,直到……”
“直到什么?”陈一鸣声音如铁锤撞边,冷到能够冻死蚊蝇。
“形神俱灭,尘归尘、土归土。”袁天罡垂下眼帘,像是在规避什么禁忌,那声音里有种掩不住的寒意。
陈一鸣攥紧了剑柄,而那原本还算温和的光芒,竟被他一股怒火逼迫出了凌人的寒锋。
他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紫檀木的桌案瞬间支离破碎。
“想毁朕大乾的根基?北狄这群畜生!一个不留!”
他冷不防扭身,冲着门外吼道:“传朕旨意,务必查明这‘血魂锁’的来龙去脉!还有,那群北狄的走狗,一举一动都给我盯死了!风吹草动,一分一秒也不能拖!”
侍卫们头都不敢抬,颤声应道。
“遵、遵旨!”他们脚步踉跄地冲出去,总感觉身后刮了阵寒风。
只剩袁天罡站在屋内,脸上浮现复杂难明的神色。
陈一鸣喘息稍定,向他问道:“有没有破解法子?别告诉朕又是什么无计可施!”
袁天罡闻言却连连摇头,声音里像是加了层千斤重的石锤。
“陛下恕罪啊,老臣翻遍脑中所知,也不过对这‘血魂锁’有些只鳞片爪。破解之道……老臣实在一无所得。”
这番话,又将陈一鸣的心推向了更深的悬崖。
他握着镇国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但脸上却死死冷着。
偏此时,一阵远在坤宁宫的异动通过空气传到了他耳中。
他耳廓微微一动,眉心轻皱,却二话不说化作一道急影,转瞬已消失。
踏入坤宁宫,他的鼻腔几秒即刻感受到一股异样的龙气波动。
抬眼便看见,慕容烟雨竟悬在空中,肌肤上金龙印迹纠缠如冥蛇。不远处袁天罡一声低呼:“陛下,且慢靠近!她眉心的印记,是镇国剑……的倒影!”
饶是陈一鸣意志再坚,看到那宛如释放诅咒的金纹。
也是非常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