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不多打搅。”
程志华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桌子。
孙树莹呷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接着安静地看报,但她的心里却不平静,她一直没有猜到冼耀文上次下达命令的用意。
鹦鹉在纽约注册一家子公司“photolithography”,然后想办法从卡尔蔡司耶拿吸收技术人员。
photolithography的意思是影印石版术,古老的技术,将石版画和摄影术结合起来的一种印刷方法——先用照相底片将图像曝光到涂有感光胶的石版上形成潜影+蚀刻图案+着墨印刷。
似乎p·l要进军印刷行业,但怎么又和镜头扯上关系?
孙树莹没猜错,冼耀文的确要布局印刷行业,只不过他仅对其中一个细分领域感兴趣,就是研发印刷电路板的机器,他给这种机器起了个很奇技淫巧的名字——光刻机。
新加坡。
武吉知马保护区深处,专利狗的武装力量鱼头队正在进行超负重武装越野。
队长开鱼,男队员鱼眼、鱼唇、鱼肚、鱼鳍、鱼尾,以及唯一一名女队员不上桌,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防水措施一级棒的大包,包里装着25公斤的文件纸,左腰或右腰挂着一个更小的包,包里装着7公斤文件纸。
除此,每个人按照自己的习惯偏好,除前胸之外,在身上某几处加挂着弹药、手雷、口粮等不可或缺的物资,每个人的负重不低于50公斤。
他们的武装越野不仅仅是负重跑步,还要射击随时会跳出来的靶子,躲避随时会出现的猎狗追击,以及训练“放弃”肌肉记忆。
50公斤的负重不是开玩笑,没有几个人的身体能吃得消跑长途,当路程超过了个人的极限,就要开始减负,32公斤文件纸之外,先遗弃什么,后遗弃什么,要按照不同情况区别应对。
情况归纳一下只有几种,同种类的应对方式大同小异,非常有必要形成肌肉记忆,以达到下意识反应的效果,增强安全带回文件纸的可能性。
从职能上来说,鱼头队是一支反卡与快卡突击队,如果有十恶不赦的企业或个人仗着专利技术卡鹦鹉的脖子,鱼头队要通过窃取技术资料、暗杀等手段进行解卡;如果有冥顽不灵的企业或个人不乖乖给鹦鹉卡脖子,鱼头队要出面以讲道理的方式进行劝服。
消灭了几个靶子后,开鱼的脚步不停,手伸到后腰摘下水壶,旋开送到嘴边微微呡了一口水,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头一仰,水从嘴角流出,沿着下巴、脖子流入领口,随即又含了一口水,三秒钟后缓缓咽下。
水壶挂回,他回头目光从队员们的脸上扫过。
“累不累?”
“lupkm*k!(马来语夹闽南借词,向对方母亲致以最真诚的问候)”
“kampret!(王八蛋,爪哇方言)”
“klootzak!(混蛋,荷兰语)”
“sonofbitch!”
队员们对开鱼的关心很受用,纷纷回敬。
开鱼对队员们的回敬很欣慰,他在脸颊上揪出笑容,“不上桌,唱首歌。”
“no,sir!”
“thisisorder。”
“起来,可爱的鱼头,起来为金钱战斗。要消灭卡脖子的强盗,消灭……”
不上桌没辙,只能起了个头,其他队员立马跟上,“消灭不给卡的无赖。我们和迷人的金钱,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进行脖子的战争,为了脖子而战!”
借了《神圣的战争》的曲,重新填词的《鱼头队之歌》在森林中飘荡。
当歌声渐止,开鱼大声呐喊:“鱼头所指。”
“两枪胸口,一枪头。”
“鱼头队。”
“fuckyou,confucius!”队员们心有灵犀地改了原本的词。
“他妈的。”开鱼无奈笑骂。
他祖籍曲阜,姓孔名庆元,却与孔子仅能扯上半毛钱关系,他祖上其实是姓蒲家奴的女真人,因功被赐姓孔。
但当有人对“孔氏”出言不逊,他又会生出无名业火,毕竟从元到清,再到小鬼子,他的家族能得以保全,多亏了孔家人膝盖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