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主将被羞辱,亲卫气不过猛扯住容禅脖子上的铁链,迫使他跪了下来。但即便他跪着,他也直勾勾地盯着江止。
“江止!”容禅吼道。
沉寂多年的记忆仿佛如泉水喷涌而出。
“你出身世代忠良之家,你的先祖都为国战死,但你的父兄因莫须有的罪名被下狱,使得你的母亲病重身亡、姊妹离散,你是靠着父亲老部下一口饭一口汤轮流养大的,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圣上你为什么还要为他效力?哈哈哈哈哈!”
容禅话语癫狂,而押送也到了中途,部下急忙将他扯出囚车,迫使他跪在地上,怕他说更多狂妄的话。
江止骑在马上,回首望着容禅,道:“这是我南朝自己的事,不容你置喙,容禅。”
“对……”容禅漂亮的眼睛藏着一丝灰败之气,他被沉重的枷锁压得直不起腰,但他仍充满感情地说:“但我心疼你,江止。”
他的眼里竟都是真心。
“江止,这么些年,你对得起那些为救你牺牲的人吗?他们是被谁害得家破人亡?他们是为了谁家不家子不子?你却投靠他们的仇人?你们南朝的皇帝……哈哈哈哈他一直怀疑你,明知你喜欢男人,强迫你娶公主,公主的滋味好享受吗?不如来我大漠,大漠有你最爱的男人,绝不会背叛你!”
容禅说到令人气愤之处,江止不能再坐视不理。他调转马头,勒得马儿前蹄高高跃起,然后一阵嘶鸣后,马儿前蹄猛地落下,自容禅身上一踏而过,容禅胸口瞬间多了几个凹陷。江止再扬起马鞭,在容禅身上狠狠一甩,容禅瞬间被打到地上爬不起来。
江止说:“容禅,念在你也是一代枭雄,死前想留你一个体面,再继续胡言乱语莫怪我手下无情!”
马儿“得得得”地来回旋转着,也许它认得这一位故人。
容禅静静地躺在地上,吐着血,道:“那年,若不是我心软放过你,你早死在雪中了……”
江止一愣,往事如潮水涌入心头。
江止幼时家中遭难,若不是父兄部下一路护送他,牺牲了不少性命,他不能逃至边境长大。而许多人,为了他能长大成人,也葬送了自己一生,永远不能回乡。江止长大后进入军中,屡立战功,才为父兄洗雪罪名。
他初入军中时,英勇无畏,身手敏捷,多次涉险亲入敌营。一次他又深入北狄左大王的领地,失手被抓了起来,捆着丢在马棚里,等着向南朝换赔款,刚好被来此参与庆功宴的容禅撞见。
倔强英傲的少年被捆着手脚丢在臭气熏天的马粪中间,嘴里亦塞了一块布,容禅出来解手,刚好遇见老熟人,不由得靠在栏杆上笑道:
“我道这是谁,不是南朝小将军,什么时候沦落到我北狄当马贼了?”
江止嘴巴被堵着呜呜说不出话,容禅便伸手抽掉了那块脏布,只见少年人目光锐利如火:
“容禅!你少幸灾乐祸!”
异族少年亦嘴巴犯贱地调笑道:“我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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