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昔日若不是茹掌门宽容,我们入不得清微剑宗,靠宗门庇护生活。茹掌门对我们有恩……她为贼人所害,我们无力为她报仇,只能前来拜祭,聊慰哀思。容公子,您可一定要为茹掌门报仇啊!”
容禅胸腔中亦涌动着深切的哀思,他十指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不复此仇,誓不为人!”
弟子哽咽道:“容公子,当初,若不是掌门摇响了清音铃后,无人来救,咱们清微剑宗也不至于灭得那么快。那些小宗门平时受了咱们恩惠,得知清微剑宗出事后,却推卸责任……如今清微剑宗不在了,他们却骂清微剑宗当初欺凌弱小,罪有应得。现在九天灵都无人,他们猴子称大王,张扬跋扈……世道纷乱,公子小心。”
容禅想起当年在蓬莱岛时,清微剑宗风头正盛,气势逼人,招惹了诋毁非议无数……他当日以为立于潮头浪尖者,皆是如此。不料千年宗门基业,亦毁于如此疥藓之患。
经历一连串变故与打击后,容禅个性也不似年少时那般狂傲肆意,而变得沉静许多。
他以人子之
,中找到半壶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残酒。
容禅晃了晃酒壶,将就了。
他现在鬓发凌乱,衣衫染尘,哪还像当年那个光艳耀目的佳公子?
小桥曾在这条石梁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世界上有比他更爱自己的人怎么办?他那时的心情……是酸甜又有说不出的喜悦。
于哀景之中,想起往日欢乐之景,更觉心痛无比。
想起那个在白雪山巅静坐修炼的人……
容禅的手抖了抖,那个酒壶便没拿稳,落到石梁底下的江水去了。
容禅笑了一声,或许他该治治自己手抖的毛病了。
容禅望着那挂灯崖,老树依然在此,琉璃灯却不知去向了。
他的父母曾在此定情,现均已亡故。他曾想寻找天下第一的痴心人,找到了……然而,那人却入了无情道。
或许是无情道之人,一旦生情,最为纯粹持久。
过犹不及,这也是他给自己埋下的祸根。
容禅仍在鲤鱼梁上怀念过去,想自己这些年的过错与不足。当年风光煊赫之时,从不会想自己做错的事,现在想来许多事都早已有迹可循。
他早发现过江桥背后异常的伤,他们在兰台寺之时,莫名遭受过追杀,冲着江桥来的,那手段,几分像是清微剑宗之人。甚至他第一次遇见老鬼时,老头胡言乱语,现在想起来,也有几分真话。
只是他们都不能未卜先知。即使心中萌发悔意,过去也不能改变。
就在容禅情绪低落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鲤鱼梁下的江面传来:
“哪个不长眼的?又往江里扔东西了?让我来给你涨涨教训!”
一个青衣的拄着拐杖的老头自下面的壑明江飞了上来。
容禅眯着眼睛看了这老头一会儿,发现这是一直住在壑明江里的那只龟精。当年他和江桥来鲤鱼梁时,就被这个龟精追逐过。
老头原本气焰嚣张,气势汹汹地就要来找麻烦。结果他定睛看了容禅几眼,认出了他,竟然是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