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玄手抚长须,道:“人间恶欲满,而卿当何为?”
江止刚想回答,指玄便止住了他,道:“不急,等你想好再回答我。”
“我太玄仙宫既然重新现世,自然要让世人记住太玄仙宫的名字。师弟,听闻你获得了图录传承。我太玄仙宫中亦藏有一幅画卷,现今你须与三十三诸天对抗,开启天门,完成祖辈不能完成的功业,师兄将此画卷传授给你。”
指玄带江止去了上次取出江流万古剑的府库,这次,指玄却取出了一卷尤为古朴的泛黄画卷,画卷用麻绳粗粗系着,交给了江止。
“不妨打开看看。”指玄道。
“好。”江止说。
江止轻启画卷,画卷便自动飞了起来。一阵金光之中,江止看见图上画着一位衣饰简朴的道人,满脸皱纹,背着竹篓,似走在山道上。道人手中执着一支登山用的竹杖。
江止匆匆看了一眼,未看清道人的模样,眼前就被金光遮蔽。恍惚中他看见道人手中的竹杖轻敲了一下,一道强横无比的灵力就破卷而出,划破虚空,震动得整座府库摇晃不止,许久才平静下来。
指玄笑道:“画中绘的乃是我太玄仙宫一位已经飞升的祖师,负箧曳屣于深山中求道的模样。祖师在画中留下了他的一击之力,传承后人。如今,我就将这幅《朝元仙仗图》传承于你,望你能澄清天下,重整道门!”
“对付三十三诸天那些酒囊饭袋,这幅《朝元仙仗图》足够了。”
江止一掀衣摆,跪了下来,恭敬地自头顶上接过这幅画卷,道:“师弟定不负师父、师兄所托!澄清寰宇!”
自此之后,江止这个名字在三十三诸天中,将是杀神的代称。
容禅听从萧妄的建议,二人原路返回原来发现金乌雕刻的宫殿。然而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不少三足金乌设下的陷阱。寒暑冷热交替出现、风霜雨雪接连不休,二人被折磨成了最疲惫的旅人。
两人的衣衫都破破烂烂,头发也长一截短一截,一脸死灰,活似在这恶泉里已经流浪了十年。
“
,一丝阴云,容禅和萧妄眼睁睁看着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干枯消亡的火炉。
“水!水!”容禅叫道,他的嘴唇都干裂了。
十二只金乌如同十二个太阳一般炙烤着大地。原本的树木和绿草逐渐枯萎了,甚至因为过于高温,烧了起来。地上的河流和湖泊迅速干枯,容禅眼见着地上出现大片大片的龟裂纹,湖水迅速退去。
“追!”容禅说。他看着湖水渐渐缩小到只有湖心一面镜子一般大小。他不由得追着仅存的水源过去。那一小汪水就如同最后希望的源泉。容禅跪在地上,伸手欲留住这最后一汪水,却被萧妄死死拉住。
“别啊!这指定有什么诈!这最后留下的水,说不定是害你我的呢!”萧妄道。
“你渴死了我不管,我可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容禅觉得体内的水分都快要蒸发完毕了,原本他们斩杀了那么多三足金乌,灵力枯竭耗尽,早到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现在那十二只金乌重新出现,意味着他们曾经做过的努力毫无作用。他们重伤未愈,灵脉中刀刮一般地疼痛。萧妄也只能拼死拖着容禅的身体不让他碰触诡异的一汪水。
“别啊!还有一只金乌未出现!危险!”萧妄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容禅。容禅趴在地上,拼命伸手想碰触那汪水。
萧妄也是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