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
乞丐千恩万谢地接了棉被,不理会祁聿怀的质问,弯着腰淋着厚重的大雪坚定地朝废巷深处走去。
祁聿怀跟了一路,在巷口住了步子。
雪落如幕,如厚厚的白墙。
顾六提着灯哼哧哼哧追来,“大爷——”咱们回去吧,雪实在太大了。
话还未说完,祁聿怀就已折身往回走。
下了很重的决心。
他没有勇气亲眼看清那个死去的女子到底是谁。
不看,若眠就有可能还活着。
就这样吧。
就像一本戏,开幕的荒唐,已注定落幕的悲凉。
~
这一世祁聿怀终于知道,那晚死去的人,就是若眠。
上一世的他面对对若眠横生的心意犹豫不决,这一世他的果决和不顾一切,似乎也在弥补着上一世的遗憾。
“祁聿怀,你在写什么?”
若眠蹑手蹑脚来到祁聿怀身边,蓦地扑了个满怀。
祁聿怀稳稳将若眠抱在怀里,静静执笔写书。
“写我们的书。”
不是谁都有经历两世的机会,这足以让后世为之感动震颤。
若眠无心看他写了什么,盯着他的银丝白须出神。
都说岁月不饶人,怎么祁聿怀越老越发有韵味。
“别写这破玩意了,明日我想去游西湖。”
“好。”
“你为我作画。”
“好。”
“一定要把我画得年轻些。”
“……为难我。”
“你答不答应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