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正要做的,是去感受画面中真实传递出来的情绪!”
钟岁安听著,很是无语。
吹牛就吹牛,怎么还拉踩上她了?
可偏偏,看著徐薇薇很是自信的样子,旁边还有林子轩这个捧哏兢兢业业地吹嘘著。
他时而沉思著点头,时而又做恍然大悟状,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哇”、“原来如此”、“太深刻了”之类的惊嘆,直接將气氛给烘托到了极致。
在这位金牌气氛组的带动下,旁边不少宾客虽然还是看不懂那幅画,但好像真被说服了一点。
难道……徐薇薇刚才不记得画作的作者,真的只是个意外?
而处於人群中心的徐薇薇,已经彻底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尽情地在人群中“开艺术讲座”。
她感觉自己就是当代的毕卡索,是艺术界的救世主,正站在这凡俗的世界之巔,向愚昧的眾生播撒智慧的火种。
看著徐薇薇享受著万眾瞩目,就像是一只被吹胀到了极限的气球,在空气中得意洋洋地飘,林子轩知道是时候了。
他这个吹气的人,手里正捏著一根针,隨时准备將气球扎破,“嘭”的一声,直接爆炸。
“这位小姐,您讲得实在是太透彻了,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林子轩递上了最后一个彩虹屁,然后又露出一个略带苦恼的表情。
“只是……我才想起来,我刚才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徐薇薇得意扬扬,直接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尽显大师风范。
“就是吧……”林子轩挠了挠头,“这幅画……其实是我三岁的小侄子画的。”
“那天我正好在他家,我小侄子在等著吃午餐,无聊的时候,就坐在地上,在纸上乱涂乱画了一会,这幅画就是成品。”
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静默。
尤其是徐薇薇,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脸色一片青黑。
过了许久,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先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她刚才说什么来著?有几十年功底的大师?你说的不会是这孩子投胎之前的经验吧!”
这嘲笑声,就像是一个炸弹的引线,瞬间引爆了全场。
“后现代解构主义,视觉衝击力,好好好,我刚才还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她真是什么大师,没想到全是在睁眼说瞎话啊!”
“刚才不是很得意吗?现在笑不出来了?这哥们儿可真有才,想出这么一招!”
……
在眾人的鬨笑声下,钟岁安也没忍住跟著笑了两声。
“这位……徐小姐,其实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你说的痛苦,挣扎和吶喊,说不定是因为……那天的晚餐正好有他不爱吃的胡萝卜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笑得更大声了。
“你、你们……”
徐薇薇的嘴唇哆嗦著,脸色都变成了难看的青色,“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但这里可没人想给她申冤,就连一开始带她来的赵公子,都厌恶地朝旁边挪了两步,想跟她撇开关係。
该死的,他怎么会让这种人当自己的女伴,真是脸都丟尽了!
林子轩偏偏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徐小姐,您这话从何而起啊,我……我就是真心向您请教的啊!”
“我本来想让您帮著看看,我小侄子有没有艺术天赋,可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