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魔古墓”这四个字,通过玄骨真人的神念,清晰地传入万里之外的万壑谷洞府时,陆安那颗沉寂了百余年的、古井无波的道心有了一丝波动。
他像一个最飢饿的猎手,终於,嗅到了那头,他寻觅已久的、最肥硕的猎物的气息。
也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终於看到了那盘,足以让他,一战定乾坤的……终极棋局。
“很好。”
他缓缓地,从蒲团之上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那长达百余年的、枯燥的“理论研究”结束了。
接下来,该进入最血腥、也最有趣的……“实践”阶段了。
……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陆安彻底地进入了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战爭状態”。
他没有去祭炼任何法宝,也没有去吞服任何丹药。
他只是將自己,彻底地锁在了那间,被他命名为“观星台”的、洞府的最顶层静室之中。
静室的中央,空无一物。
陆安盘膝而坐,对著空旷的石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第一个命令,通过玄骨真人下达给了他那位,刚刚“入职”的、强大的“盟友”——寂歌。
这个命令极其的古怪,甚至可以说是,荒诞。
他不要寂歌去刺探两大势力的战略部署。
也不要她去暗杀任何一个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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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情报”。
一种细致、繁琐、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价值”的……“垃圾情报”。
“……天剑门,此次带队的元婴中期长老『烈阳剑尊,其孙女在三十年前,被一名魔修所辱,因此此人,对所有魔修,都抱有最极致的、不理智的仇恨……”
“……傀儡师组织,此次的领队『黑袍神罚使,其副手与另一名金丹执事,曾为爭夺一具『天生鬼体的童子,而结下死仇……”
“……天剑门的三长老,嗜赌如命,曾在一夜之间,输掉了自己的本命飞剑……”
“……傀儡师组织的某位天才,性格高傲,最看不起的,便是天剑门那些,自詡『光明磊落的偽君子……”
“……他们,每个人习惯使用的符籙是什么品阶?他们最常用的法宝,有什么缺陷?他们在进入一座未知险地时,谁会走在最前面?谁又会,习惯性地殿后?”
一条条,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鸡毛蒜皮、无足轻重的情报,通过寂歌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源源不断地,匯入玄骨真人的识海,最终又呈现在了万里之外,陆安的脑海之中。
寂歌,无法理解。
但她依旧一丝不苟地执行著。
因为,她能从这些,看似“无用”的问题之中,感受到一种,让她都为之不寒而慄的、將“人心”与“人性”,都当成“棋子”来算计的……恐怖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