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语间,赖广全被捆着双手,两个衙吏推搡着他上前。
赖广全看见魏县令,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当即跪下喊冤:
“魏县令,在村里你让我回家我就回去了啊,我在家睡得好好的,这几个大人抓我作甚?”
魏县令惊堂木一拍,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给我好好跪着!”
被魏县令陡然一喝,赖广全脸色白了几分,不敢吱声,跪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
林七安眉头一皱,双眼就像自动聚焦的镜头,赖广全的唇语尽收眼底。
“半夜抓我过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不应该啊,这件事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唯一的漏洞,就是李二发那小子喝了耗子药,居然没死,临死前,他不会和京城来的人说了什么吧…该死,真应该完事后先宰了李二发的婆娘…”
好啊,猎户家一别,我只发现你微表情说谎,没想到一抓一个准,这件事果然是你干的…林七安轻咳一声,站出来拱手行礼道:
“魏县令,林某进山前曾让仵作去李二发家验尸,不知现在结果出来了没有?”
魏县令恍然大悟,惊堂木一拍,手指前方道:“对对对,本官怎么把这茬忘了,快传仵作!”
仵作上来,对众人行礼,林七安上前一步道:
“验尸结果可出了?”
仵作眉头一皱,斟酌道:“时间紧促,何况两具尸体伤亡严重,还未来得及全部验完…”
林七安打断道:“先验的大人还是孩子?”
仵作回道:“回禀大人,先验的孩…”
“大人是吧!”林七安抢先一步回答,并用眼神示意仵作不要再说。
仵作会意,退到一边,林七安甩开折扇,踱步到赖广全面前,冷笑着道:
“本官要是没猜错,次女生前应和人发生打斗,遭受欺凌,赖广全,你说李二发进山前一天,你曾去他家讨过债,这个东西,可是你给他的?”
林七安从怀中掏出被手帕包好的瓷瓶。
赖广全当即脸色大变,向后瘫倒在地,连连否认道:
“我不认识这个,这是什么,不是我给他的…”
林七安轻笑一声,将瓷瓶递给仵作,叮嘱道:
“查验一下这瓶子之前是不是装过毒药。”
仵作得令退下,林七安又对赖广全道:
“我又没说是你的,慌什么?我们现在聊聊,你那天去他家说了什么?”
赖广全后背顿时被冷汗浸湿,他心里慌得六神无主,抬头偷瞥了林七安一眼,心道: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怎么感觉我心里想什么,他全都能猜到?”
低下头,赖广全摇头如拨浪鼓,连连否认道:
“没说什么,我就是让他快还欠的粮食,其他话,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谎!”林七安脸上没了笑容,厉声喝道:“县衙张贴着告示,那李二发明知山中有异兽,早不进山晚不进山,偏偏在你去过他家之后进山,你还敢说没说什么?”
赖广全身体一阵哆嗦,低着头不敢看林七安的眼睛,辩解道:
“大人明鉴啊,小的绝对没有逼他的意思,甚至还宽容了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