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让海市的天气反复无常,这几天又热了起来,所以刑邵本想着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好避讳,除了贴身的二指背心就没有带别的外套。
现在看起来还是草率了。
许安乐回头看了一眼,指了指主卧:
“你去我衣柜里拿吧,不知道你穿不穿得上。”
许丝雨有些局促地坐在餐桌旁,等看着邢邵进主卧去穿衣服之后,她压低声音小心地问许安乐:
“哥,我怎么感觉邢邵不太高兴啊?他会不会直接去找老陈投诉我啊?”
许安乐赏了姑娘一个重重的响栗:
“我都说了,好好关注你的物证就可以,不要招惹他,要是邢邵去找老陈投诉,我肯定站在他那边。”
“……”
噘着嘴,许丝雨有苦说不出:
“你是我哥还是他哥?”
“我是他领导,肯定要罩着自己的下属。”
“……”
许安乐很少有这种一正言辞的时候,因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幻想着鉴定中心肯定有品行端正的好人帮助自己管理机构的正常运行。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邢邵就是这样的好人之一。
三个人的餐桌显得有些拥挤,无论是视觉上还是感觉上,都是如此。
长条形的桌子上,许安乐坐在上座,邢邵和许丝雨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吃饭仿佛就是升堂。
“咳咳,”法官许安乐先清了清嗓子,“邢邵,我知道你和我妹妹之间有什么误会,正好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趁着今天这个时候澄清一下。”
原告邢邵没有抬眉,低头呷了一口美味的玉米汤,不得不在心底暗暗感叹一下许安乐的手艺真不错,然后在一片安静和两个人的眼神中有些错愕地抬头:
“嗯?怎么都不吃?”
他好久没有这么放空过了,或许是刚洗过澡,亦或许是房间中到处都是熟悉的味道,他的精神松懈下来,全神贯注地吃饭,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
一抬头对上兄妹俩询问的眼神,邢邵问了这么一句。
“邢部长,”许丝雨满脸堆笑,给他倒了一杯白酒,自己则端起酒杯陪了一杯,“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那个优盘您就当没看到吧,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提到那个全都是对自己偷拍的优盘,邢邵原本因为空调过高的温度还微微泛红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
他没有端起酒杯,只是静静看着许丝雨,皮笑肉不笑:
“你是在监视我,对吧?你们怀疑我。”
许丝雨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邢部长,我……我一个新来的,监视你做什么!”
“因为我是邢岚和凌宜美死亡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因为没有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因为邢岚没有找到的手机,因为太像意外的现场……你想要监视我的理由的太多太多了。”
被邢邵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许丝雨的心慌得厉害。
第一次见到邢邵的时候,许丝雨就感觉这个男人深藏不露,那双眼睛像是蛇一样。
现在直视着他,她更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