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邢邵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心理疾病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躯体化症状,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下巴——
脸也没什么变化啊……
又尝试着张了张嘴,骨头连带着筋都在疼。
邢邵放弃了,选择躺着**看着天花板发呆。
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好像是泄了气的人形玩偶。
他是什么时候得上这个病的?
就连邢邵自己都不清楚。
风从窗外,吹进了楼下幼儿园里小孩儿嬉闹的声音。
他记得邢岚上一次找他,是在邢岚结婚之前,男人来给他送结婚请柬的时候,当时两个人坐在车里,车子停在一所幼儿园旁边,凌宜美就在那里上班。
“你看,那是你嫂子,怎么样?”
邢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循着邢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的是一个穿着灰白色格子长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叠资料,步履匆匆。
邢邵对“爱不爱”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兴趣,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婚姻”就不是一个好词儿:
“你喜欢就好。”
“嘿嘿。”
邢岚在旁边傻乐:
“这是我大学同学的朋友,之前在生日会上见过,是个特别温柔的人,说话都细声细语的,我就喜欢这种温柔的姑娘。”
邢邵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追随着凌宜美进了一栋楼。
“我们打算下周结婚,到时候你来当伴郎吧,邢邵。”
“我?”
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毕竟邢邵还从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
“我不太会弄这种事情。”
“没事儿,就陪着我给亲戚朋友敬几杯酒。”
邢岚一边说一边发动了车子,两个朝着附近的餐厅进发。
邢邵还想要再推脱,但当幼儿园从汽车的后视镜中消失之后,邢岚才有些不安地问:
“邢邵,你办了那么多的案子,有没有见过这种……就是……和精神病结婚之后……杀人犯罪的?”
“嗯?”
听到这话,邢邵心里很明显地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但这个东西似乎又太过隐秘,他还是不要做过多的询问,只是点了点头:
“犯罪分子肯定什么样的都有,之前办过一个精神病放火的案子,案件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烧了些不值钱的装修垃圾,只是场所比较敏感,就让我们调取了一些视频资料。”
邢岚点了点头,他看起来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刚见到凌宜美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