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您这儿怎么还需要调阅我们的案卷啊?”
牛大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口香糖,给许丝雨给了一块之后说:
“那个老太太和楼下的邻居发生了口角,昨天晚上报警,正好我值班,问了一下现场情况。楼下的邻居说老太太有精神病,大吵大嚷,说老太太要伤害他们,结果把老太太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老太太这儿不便了解情况,听说你们做了笔录,我看看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丝雨将笔录拿出来递到牛大面前:
“当时给这个老太太做笔录的时候,老太太思维相当清晰,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而且也没有精神病史,她除了眼神儿不太好,耳朵也有点儿背之外,其他的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这样啊……”
牛大摩挲着下巴,一边翻看着老太太的两份询问笔录,一边问:
“老太太是什么关键人证么,做了两份笔录?”
“算是吧?主要是她第一次询问的时候说自己在阳台看到邢邵家里有人探出头,好像在往外看,然后一个人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第二个人才掉下去;第二次又说自己可能没看清楚,因为眼神儿不好,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掉下去的。不过虽然有矛盾,但对案情的影响不大。”
许丝雨仰头看着男人,后者咀嚼着口香糖,好像里面不是薄荷味的替身物品,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老太太有亲人吗?”
“没有,她的老头子走的在,有两个儿子都不在了,挺可怜的。”
“……”
牛大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别在耳朵背后,而后将笔录还给了许丝雨:
“老陈怎么说?老太太两次笔录不一样的事情。”
“陈队……陈队没说什么。”
许丝雨耸了耸肩,她明显感觉到牛大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变了,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老太太的确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我感觉她相当聪明。”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先忙,小许,我走了。”
牛大临走摸了摸许丝雨的脑袋,像是长辈摸着晚辈的头——
毕竟,他已经很久不像许丝雨这么有干劲儿了。
看着感觉自己都年轻了许多!
许丝雨看着桌子上的两份笔录,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儿。
“牛大!”
她跑了出去,在走廊里喊了一声。
站在电梯前,牛大刚进去,按住了按钮不让门关上:
“怎么了?”
许丝雨跟着一起进了电梯,一路送牛大出去:
“牛大,邻居为什么怀疑老太太有精神病?”
“这个啊……”牛大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他们楼下的邻居喜欢捡垃圾卖钱,发现老太太家里丢了一盒奥沙西泮片,联想起这几天老太太出门眼神鬼鬼祟祟盯着院子里的小孩儿,还和他们的孙子说话,就觉得老太太有精神病,想要伤害他们的孙子,结果就吵起来,然后还动手了。”
“奥沙……这个药是干什么的?”
“治疗精神类疾病的,怎么了?”
电梯门打开,牛大看了许丝雨一眼。
但后者眼神中带着恍然大悟,盯着男人久久没有回神——
如果,她在想如果。
如果老太太家里的药,是邢邵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能解释得通了?
但如果真是如此,老太太又为什么要帮邢邵呢?
“小许,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