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笙问:“那位女子的名字是?”
杜枝枝语气平淡地回答:“她叫公孙梦。”
纪月笙心下一颤,随即说道:“你想当御史,其中有一些私心吧。”
她一语道破杜枝枝心底的秘密。
“我后来查了她的身世……”杜枝枝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哪有狼咬人先咬舌头?肯定是有人故意将那畜生按在她脸上,咬下她的舌头。”
所有知晓这个秘密的人都清楚那是人为加害,可没有人敢为公孙梦讨公道。
虽说公孙梦当时并没有争权的意思,但太过耀眼还是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纪月笙有个大胆的猜测,但她不敢告诉杜枝枝。
和云临离开京城前,她将整个纪府托付给杜枝枝。
一来是以此约束杜枝枝,她怕杜枝枝一但查到了加害公孙梦的真凶,一时冲动,会酿成大错,丢了性命。
二来是她和云临此去蓬莱,想要做出成绩回到京城,少说也得三五年。纪府能跟公孙盛周旋的人只有杜枝枝。
安排好所有事情后,纪月笙和云临动身前往蓬莱。
·
十几日的奔波,纪月笙和云临终于到了蓬莱。
他们在望仙驿下榻,等待老县令来与他们交接。
在望仙驿表明身份后,驿卒对着云临恭恭敬敬地说:“大人,请随我上楼歇息。”
云临连忙指着纪月笙,对驿卒解释:“这位才是新任县令,我是她的随从。”
驿卒闻言,转身看向纪月笙,眼里的恭敬少了一半:“大人,请随我上楼。”说着便转身,在前面引路,动作甚至都散漫了一些。
纪月笙自然清楚驿卒态度转变的原因。她不以为意地跟上驿卒的脚步,云临也下意识跟上去。
到了二楼房门前,驿卒转身看见云临也跟了上来,脸色当即又沉了一些:“你无官无职,上来做什么?”
纪月笙听了瞬间不悦,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她强行压下这股怒气,板着脸说道:“他是我的随从,为何不能上来?”
驿卒道:“他无官无职,不能住上房。”
纪月笙吸了一口气,语气显得更加不耐烦:“他在我房中歇脚还需要得到你的许可?”
自从进了登州,她就没少因为女子的身份受气。
这小小驿卒,竟然连她这个县令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是不可理喻。
“小的误会了,小的以为他自己要住一间上房。”驿卒说道,态度依旧散漫。
纪月笙不想计较,对驿卒摆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驿卒应了一声,便匆匆下楼。
纪月笙抬脚进屋,把行囊扔到桌子上,随即一屁股坐在软塌上。思来想去还是很气:“他一个小小驿卒,凭什么瞧不起我!”
云临见状,连忙安抚她:“你若实在气不过,夜里,我们扮成山贼,揍他一顿。”
纪月笙被他这么一逗,心里的气瞬间消了:“算了,此地民风如此,总不能见一个揍一个,我的拳头又不是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