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谙懒懒地撑着下巴,将苏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看着她泛白的指节、额上的冷汗、失色的嘴唇,却依旧坚持,他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
就在昨天,箫谙派出去查苏月的人有了回音。
他没想到,苏月身为公主,却在漠国受了这么多委屈。母亲被囚于冷宫,疯病难医。苏月孤身一人,四处为母求药,换来的是雪天下跪、磕头求饶、被殴打群嘲……
十余年来,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数不清。
箫谙在看到这份消息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涩。
觉得苏月跟自己很像,但却又不一样。
他能掀翻箫黎的屋顶来表达不满,但苏月不能。
她只能生生忍下,最后成了心疾。
箫谙依然盯着倔强的小脸。
或许是因共情相似的经历,或许是因同情不同的遭遇。
箫谙对苏月有了少见的柔情。
箫黎娶妻不管,但箫谙不同。
他绝不会跟死皇帝一样,苏月嫁给了他,他便要负责。
当夜,他便下令,以后如要有人敢讨论王妃一字,直接揍一顿后赶出王府。
可,他眸色一凝。
若是苏月对苍国有害,箫谙也绝不会姑息。
箫谙慢慢掀起眼帘,冷眸扫过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似是警告。
那些人面色一顿,尴尬起身向旁人敬酒,遮掩心虚。
唯独一人,迎面碰上箫谙的眼神也不退缩,甚至更加明目张胆。
箫枫,他的三皇弟。
箫谙怒意顿起,眸中似有火花炸开。
他这个三皇弟从小就喜欢惹是生非,今日怕是又想作妖。
他眯起眼眸,凌冽的寒意在眼底肆虐,却又在看向苏月时消失不见。
眼下箫枫并未惹事,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箫谙抬手,给苏月倒水,又默默将餐盘摆到她面前,磁性低沉的嗓音带丝丝柔意,“你先吃点,等结束之后,我带你回去。”
苏月一惊,斜眸瞄向箫暗,又戒备地看向水杯,没有下一步动作。
箫谙无奈,“本王不屑于害你,上次韩世说得话,全忘了?”
箫谙找侍女重新要了副筷子,自己夹菜放入她碗中,语气不容拒绝,“吃。”
“我不饿。”苏月的气息明显乱了,连尾音都在发颤。
无事献殷勤。
箫暗的举动太不正常,仿佛被鬼上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