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现在他明白了,不管自己怎么做,都不会引起本就是人中龙凤的父母哪怕一丝惊讶。
可是他很傻,一直到快成年他才明白夏念己根本不关心他。
她从家庭教育里隱形了,不去做那个下达坏决定的人,她从不对石让付出任何东西,如此和石世鑫一对比,才在石让脑子里有了好印象。
至於石世鑫,也不关心石让,他只是想要把石让揉捏成理想中的模样比如一个小號的石世鑫。但方法却是许久將石让遗忘,突然出现时又横插一脚,不断训斥打压,然后把石让强行塞进那个理想化的模具里,根本不顾后者现在是什么形状。
拜他所赐,石让被迫多次转学,在一个又一个贵族式私立里被排挤欺负,最终性格阴沉敏感,逃避现实。
这对夫妻的婚姻不过是利益关係联合的证明,石让对他们而言是个意外,但他们不介意多一个婚生子,反正他们各自在外面也没少有孩子一一石让知道石世鑫至少有两个比他小的私生子,夏念己也让別人替她生过一个。
石让无法决定自己是否出生。
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年復一年的期盼,年復一年的失望。
最终,这份爱之渴变成了生之仇。
他在高考后参与了第十区的人才引进计划,就此逃走。
当年登上飞机前,他都还在幻想会有一个或两个人影在登机口外呼喊著挽回自己。
但是谁也没有来。
直到现在,石让的某个部分都停留在那个悽苦的童年,无时无刻不渴望一个幸福的人生成为现实,又发自心底觉得它不可能到来。他诅咒过许多次父母,憎恨他们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憎恨自己的生命。。。
直到他认识了英尚。
是她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身为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他知道了什么是爱和关怀,也有了家人。
第二区不是他的家,和她在一起的地方才是家。
正因如此,已经成年,对自己的人生拥有选择权的他,会义无反顾地去那失去的人生。
不惜一切代价。
在石让审视自己过往的同时,太阳斜至天边。
车辆驶出了首都三环,向预定的父子见面的地点前进。
“少爷,您看前面,那边就是慈善基金的园区了。”李哥殷勤地介绍著。
那的確是处很气派的园区,至少有四栋大楼,以及附属的一栋孤儿院和小学。石让展开感知,在经过大楼时果然扫到了好几个特型通讯器,它们的標註开头都是【驻慈善基金首都分部安保】。
管理局会在这里安放人手不意外,但让他有点担心。
石世鑫是高管,对维护企业的运作和名誉都意义非凡,身边肯定会有人保护o
他们说是约好单独见面,可石世鑫身边绝对会留下一个或几个保鏢。
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升格会的行动。。
“泥头车”的身份在这种事情上不好,他得靠自己了。
石让伸手进口袋遮掩了一下,取出一条巧克力塞进嘴里,像士兵上阵之前往嘴里塞能量棒一样大口咀嚼。
分能令他平静,他得好好想一想对策。
又一个落,又一个不详之夜,他这辈子就跟夜晚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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