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丑狠狠皱眉,磨牙瞪着甘衡,“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甘衡无力地仰头将脑袋搁在桌上,他心梗到不行,这一幕他简直幻视曾经看过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本子……画本子上做那什么的时候,上头那个就总是喜欢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你为什么还要提他?你为什么还要提他?
甘衡越想越自闭,实在是令人难堪,可更让他羞耻的是,他只觉得自己下腹燥热涌动,浑身都是软的,那征兆就跟在来春楼被下药了一模一样,他都怀疑是不是那玩意有什么副作用!
甘衡抬手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他既害怕看到苛丑的表情,也害怕被对方看到……他还要脸……
“甘衡……”苛丑轻轻唤了他一声。
甘衡遮着眼,对声音就越发敏感起来,那样磁性又沙哑的声音,糅杂着赤裸裸的渴求和欲望,叫他再也没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恶鬼心智不过是同小曰者一般,又或者是这恶鬼心思像小狗……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甘衡昭示着,眼前的鬼也是一个有正常欲求的成年男人……
“我为什么要同那死狐狸学?”苛丑一寸一寸朝甘衡逼近。
甘衡越发觉得危险起来,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绷紧了,仿佛用力过猛,下一刻就要被崩断似的,他咬牙抖着手就要将苛丑推开。
他这些年学到的礼义廉耻里,条条规训都是在告诫他,他应当推开他。
“我不是有夫子么?”苛丑俯身紧紧贴着甘衡,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我不同别人学……我要夫子教我……”
瞬间,甘衡的手都还没来得及伸出去,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断了,断出“铮”的一声响,更是断得他心跳都漏了一拍,最终再也没有舍得推开。
甘衡就是突然很想……很想看一看苛丑现如今的表情,这个于情欲之事所知不多的恶鬼,现如今到底是以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渴求地看着自己,他称自己做“夫子”,那他又是如何希冀地看着他的“夫子”的呢?
那微微发抖的手臂被甘衡从眼睛上移开,他只觉得这羞耻的袒露感同自己扒光了躺在苛丑面前没有任何区别。
也正如他所猜想到的,苛丑一对上甘衡那副表情,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样含着隐晦色气的红,实在是太好懂了。
而甘衡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苛丑的神情,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一张脸上,竟然也会眼尾泛红,既像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委屈,又像是青涩懵懂的第一次自渎后留下的罪证。实在是让人心痒。
他看到苛丑滑下去伏低了身子,然后将双手伸进他的衣物里,甘衡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恶鬼的指尖也是颤抖的。
这个发现,瞬间就让甘衡没有那么羞耻紧张了,他甚至隐隐有些想笑,多有意思,他俩都在抖呢。
苛丑将脸贴在甘衡的腹部之上,微微抬眼看他,“甘衡……你没有推开我,是允许我的意思么?”
甘衡被他这话问得眉眼直跳,这恶鬼现在这会子反倒是乖巧起来,还会征询他的意见了?
可还不等他回答,这恶鬼又紧紧拧着眉,一副十分难受痛苦的神情,他不得章法,无助茫然道:“可是我不会……”
甘衡:“……”很好,萎了。
果然画本子诚不欺他,在床上除了“我不行”外,另外一个倒胃口的话就是“我不会”。
甘衡理智这才稍微回笼片刻,暗骂自己还真是精虫上脑,差点就这样子和苛丑发生点什么了,还好现在回过神来。
他推了苛丑一把,“行了,起来。”
可苛丑哪能让他起来啊?这眼看着就要到嘴的肉却吃不下去,他可真要哭了。
苛丑一把抱住甘衡的腰,开始耍赖,“不要,你老是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