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忙掷笔起身,接过沈韫珠怀里的琵琶放在旁边,柔声问道:
“珠珠怎么来了?”
沈韫珠眼睁睁地瞧见琵琶被夺去,只得被裴淮揽着腰往书案后面走。
“妾身请不回皇上,便只好自个儿来了。”
裴淮抬手碰了碰鼻梁,情不自禁地解释道:
“朕还有朝政要……”
话说到一半,裴淮忽然想起自个儿心虚个什么劲,分明是沈韫珠先惹的他。
“娴妃娘娘见了朕便想吐,朕哪敢回去碍娘娘的眼?”
裴淮幽怨地盯着沈韫珠,在沈韫珠看过来时,又好似郁郁地挪开了视线。
沈韫珠怪异地瞧着裴淮,直到发现裴淮竭力绷起的唇角,顿时恼羞成怒。
果然这男人没安好心,就是在故意学她作态!
沈韫珠轻“呵”一声,没等裴淮反应过来,立马软软地跪倒在地。
“那日若妾身说错话了,妾身向您请罪便是。”
沈韫珠从怀里掏出帕子,掩面泣声道:
“只是纵有千万不该,也都是妾身一人的不是,您怎好连带着孩儿一并冷落了?”
裴淮听得直憋气,心道沈韫珠还真是张口就来。他什么时候冷落这娘俩儿了?敢情他每日来回四五趟,都是陪小狗去了?
气归气,裴淮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递出手哄道:
“娘娘哪里有错?都怪朕不好。劳驾您收收神通,快些起来罢。”
沈韫珠搭着裴淮的手起身,不客气地坐进他怀里,哼道:
“您早这么说不就成了?”
“是。”
裴淮暗自磨牙,环住沈韫珠,低声威胁道:
“娘娘最好是盼着肚里这个能保您一辈子,不然等您生出它来,朕可就没这好耐性了。”
“孩子听着呢,您说话当心分寸。”
沈韫珠自不肯输了气势,忽然低头瞥见案上铺开的宣纸,笑问道:
“这便是皇上要处理的朝政?”
沈韫珠执起纸来,却见上面写了好几行字,细看下去都是斜玉旁的。
“当然。”裴淮也没拦着,自顾自地说道,“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沈韫珠忽然想起昭宁公主的闺名是便是个“璎”字,不由好奇地问道:
“皇上是在给孩儿取名?”
裴淮眼中含笑,微微颔首。
沈韫珠又转头看了两眼,觉着明显都是姑娘家的名字,便疑惑道:
“怎么都是给公主用的?”
“朕喜欢女儿。”
裴淮嗓音温柔,又煞有介事地补充道:
“喜欢珠珠生的女儿。”
沈韫珠不禁抿了抿唇,原以为裴淮膝下空虚,该是盼皇子才是。可如今看他这样子,倒像是真喜欢公主。
“那万一是皇子……”沈韫珠小心翼翼地问道,“您便嫌弃得名儿都不肯取了?”
裴淮失笑道:“怎么会?只要是珠珠生的,自然都是朕的宝贝疙瘩。”
见沈韫珠羞涩垂眼,裴淮心思一动,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