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把殿下当朋友,其实不是,他是我主子,我是他下属,如此而已,我甘愿替他卖命,发自内心的,世间一切,抵不过愿意两字,你可以认为,是死士一样的存在!”
姜水芙被他的这份感情惊到了,他对沈极昭,竟然可以用死士来形容,如此忠诚,他们的关系,他下令,他听从,毫无条件,毫不违背。
可她对他的话却不尽信,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侧,吹了吹气: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对我”
何碑卿听这话猛地提了一大口气,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整个人却被冻住一般,僵硬极了。
耳边少女独有的香气传来,萦绕不绝,她清浅的呼吸洒来,惊得他浑身战栗酥麻。
他没有后退,没有拉开距离,愣了好一会儿,凝视着眼前人儿戏谑的笑容,好半晌,只冒出三个字,将她定义为
“芙姑娘!”
芙姑娘就是芙姑娘,也只能是芙姑娘,更甚的,他不敢肖想。
何碑卿郑重地盯着她:
“花朝节你曾把你的愿望让与我,我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你安康,殿下安康……,芙姑娘,我是真心希望你好,给殿下一个机会吧,如果那时你还不不愿意……”
姜水芙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笑出了声:
“不愿意怎样?你又要帮我?这次把我帮到了他的榻上,下次又要把我帮到哪儿去,你以为我还会信吗?我有那么蠢?”
何碑卿兀自低下了眼眸,时候不早了,不宜多说,他转身离去,只是还没有走出去背上就被砸了一个东西,砸得他骨头咯吱响。
姜水芙不屑地嗤道:“等等!你的东西拿走!我嫌脏!”
是他送的香料,何碑卿缓缓捡起,原来她竟然用了,还特地携带到了他们的“新家”。
踏出满室旖旎的他,每走一步,外头的红喜灯笼就照着他的身上。
或许是火红的烛火太过耀眼,他低头将香料蓋盒放入衣襟内里,突然间,他的胸口处竟然闪了闪,散发出了石榴般的宝石光芒。
他渐渐抚上胸膛衣袍之内,里面赫然藏着一根女子的簪子,灼烧着他。
这根簪子曾经故意刻伤了他的剑鞘,却不曾想到,还能刻上他的心。
他求娶她的时候没有撒谎,前提是如果可以,有可能的话,他想真真正正地拜堂。
可他没有资格,就像花朝节跪拜花神时那般,他连和她一同双膝跪地都做不到,那样,是亵渎她。
更别提今日的三拜,他从头到尾,都只是旁观者。
他的第二个愿望,太奢求了,他不敢贪心。
新房只剩姜水芙一人,她早已洗漱完毕,就等着沈极昭进来了。
沈极昭也不多时就推了门,这一瞬,让他瞬间回到了东宫的时候,他们同样同枕而眠,同样一袭寝衣亲昵地贴着彼此。
“孤”
她好似并不排斥他的出现,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水芙言简意赅:
“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吧,接下来你要干什么,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当你豢养的丝菟花吗?要我每天服侍你?”
沈极昭的青筋又隐隐约约显现:
“孤只是想要你回到孤的身边而已,孤有什么错?你闹着要离开,孤只好用这种手段,只要你答应孤,孤立马就放了你!”
回应他的只是一声意料之中的嗤笑。
她不答应,他徐徐图之,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此刻两人就像是真的夫妻一般肩并着肩,谈心着:
“孤的寝衣好看吗?孤很喜欢,一直穿着的!你看看吗?”
姜水芙闻言眼眸一暗,轻飘飘瞥了一眼,呵,真的是
她亲手做的,又亲手剪烂了的寝衣。
“没错,孤把它捡了回去,缝缝补补了许久,好在还能穿的,孤再也不会弄坏它了,孤也不会强迫你,孤是要追你,孤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你喜欢他什么,孤也可以,孤,都可以改!”
沈极昭说的是真的,这回何碑卿的事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不能失去她,她喜欢温润的公子,他就改,只要她在他身边,她说了算。
姜水芙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不碰她就好,其余的,她也不在乎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走不掉还不如早些休息,这一日可把她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