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会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端午行,你等着孤回来好吗,孤带你一起。”
女人闭了闭眼:“我不想要出去,我没有兴趣,你走吧。”
沈极昭有几分颓废,捂了捂身上崩裂的伤口:
“不要为难孤,孤不能无所不能,孤的伤口好疼。”
“为难?”
姜水芙不解地抬起眸子盯着他转,抬起了手臂,兴许是方才他推开她时太过用力,她的手臂上一道出现血痕,又是同样的位置。
她字字珠玑:
“这里曾经就是因为你的为难而留下了疤痕,我好疼,你知道吗?你为了护着别人推了我,我求了你几次三番,你却还是食言了,你的为难可真是容易。”
“昨日我在林子里看到了一只狐狸,便想起我们一起捉的那条祥瑞,不知道它现在还活着吗?身上的伤是否好了呢?不如你把它救出来?”
这才是真的为难!
她要他回皇宫,将皇帝护得很紧,生怕逃跑的祥瑞救出来!
祥瑞消失,国运有难,地位难保,人头难存!。
姜水芙又是一连几日不见沈极昭,他没派人传话回来,他就不会回来。
这几日她吃好睡好,有时候还出去到大娘那里坐坐,陪着大娘采竹叶,农家也靠着竹叶卖钱。
她已经陪着大娘采了好几筐了,大娘把它们运到山下,换了钱给她分红。
她的模样一点也不伤心难过,看不出她的心口有座大石头被压着。
沈极昭终于回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她又再作画,画的还是田园山水,有山有水有林子,依旧还是致力于创造那隐蔽的出路。
他默默地坐了下来,他这几日都听说了,她都在忙着采竹叶,乖巧得很,一点也不提及上次不欢而散的事。
他的唇动了动,坐立不安,向她解释:
“这几日孤不是故意冷落你,是有些忙,你别误会。”
“你不需要解释,为难你了,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沈极昭被刺了几句,接下来的几日他都陪着她,不再离开一步。
至于她说的祥瑞,他没有放在心上,亦没有任何行动,她也知道。
对于皇帝最器重的太子来说,是不可能干出这种蠢笨至极,自寻死路,自递把柄的事情。
这件事十分危险,十分得不偿失。
一到夜里的时候,姜水芙不再费力气赶他出门,他却自觉地不去打扰她。
好几日,都是如此。
直到一天夜里,他回来得有些晚:
“孤答应你,端午我们一出去,远远见他们一面。”
姜水芙这才抬了抬眸子,看他一眼,这一眼,他已经等了许久了。
他拗不过她,自落下风,只希望她能开心。
的确,接下来的几日她确实开心了不少,每回去农家大娘那里回来后都舒展了笑颜,勾起了唇,饭也用得多了,整个人红润了不少。
临行前一日,沈极昭终于进了屋子,看她又在作画,又是那副熟练的场景。
这些日子,她十分好学,练习了许久,只不过还是没有起色。
他来了兴致:“这么喜欢田园山水吗?”
姜水芙手的动作顿了下,不想回答。
一旁的男人只是随口一问,心中却开始思量,她那么喜欢自然山色,要不然将来在京中的农郊给她建一个园子,她一定喜欢。
这个晚上,他们一起用了膳,她罕见地没有垮脸,就连给她夹的菜也照单全收。
他仔细观察了她,好似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半点,随着嚼咽的动作并不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你为何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