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回到办公室。
集团虽刚起步,好在有几年根基,短时间不会出大纰漏,他叫来朱奥,两人认识也快十年了,朱奥是除了张爽外他最信任的人。
“上市计划先搁置,我想请你暂替张爽的位置,直接管理各个部门,我会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协助你……”
朱奥眼含热泪,请他放心一定会看管好整个集团。
已经很久没在外过夜的他,一天一夜没有回去,而是在第二天半夜里回到家里……
卧室里灯亮着,覃乔穿着一身睡袍从卫生间出来。
“怎么了?还在为我要出国常驻的事不高兴?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之后两人围绕出不出国发生争吵,是他挑起来的。
“你想去追你的梦想我不拦你,明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吼出这句话时,他的手紧攥着覃乔手腕,后来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梦回这个场景。当时他如果攥紧些,坚决不放,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
明明心里最想听她说:“我不离!”
可那天一向能说会道的她,咬了他一口后,甩门而去。
次日,两人在民政局碰面,覃乔脸色如常,脸上还挂着一丝笑。
“集团刚起步,现金流都在各个环节上压着,我们账上是不是还有八九百万?我的想法,你拿走六百万,剩下的留给我。”他这么说,“房子给你。”
“我只要六百万,其他的一概不要。”她拉来修改后的第三版协议,涂点上面的关于房子的条款,“改了,我马上签。”
离婚后的第三日,他回到家,
偌大的别墅剩下他一人,他屈膝坐在楼梯上,抽完一整盒烟,。
眼睛酸得厉害,他眨了几次眼睛,干涩感反而越重。
当喉头溢出一声哽咽时,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继而,他深埋下头颅,盯着地上那滩薄灰中的明灭的烟头,浓烈的哽咽一声接着一声。
忽然,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服刑十五个月后,张爽的自首让他十日之后释放。张爽被判处二年零三个月,因身体原因,可申请保外就医,监管金五百万元。
那天两人靠在沙发上,张爽取笑他平时脑子挺灵光,明知道他能保外就医还非得自己给搭进去,好好的老婆给他赶跑了,集团还乱成一锅粥。
他只知道保外就医需要时间审批,在未调查前送张爽离开,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看你不是在帮我顶罪而是在还我命。”张爽一眼看穿他。
“等能出国了,我就去找她。”他捏了捏手心,“其实……我进去第三天给乔乔写了信,让律师给带出去了,她一直没回……”
还需三个多月,他才能出国,很想她。不知道她现在气消了点没有?
张爽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覃乔打电话,她可能在忙没有接听:“看你把乔乔给气的”他又说,“嘉树,你这事做得不对,你说你把我‘关到’国外,什么都不让我接触,要不是老子后来长个心,是不是要等到你做完牢,我才能见到你?觅觅也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小时候你帮我打饭、倒水、占位置,几年前你替我出头差点打瞎一个人的眼睛,都是你在帮我……”
“打饭、倒水、占位置,是老子想抄你作业。”
张爽微微后仰,望着明亮的顶灯,眼里闪动着一点一点的白光,“八岁那年我惹了校霸差点被他打死,还是你这个三好学生出面才把他给吓退,老子记你一辈子。””
第27章
那位阿姨一走,隔壁办公室内的田佳悦拿起文件,走出去,象征性地叩了两下董事长办公室的玻璃门,随即推门进去。
猝不及防地与正要出门的陈嘉树撞了个满怀。
她惊呼一声,惊措抬眸,当看到陈嘉树一脸痛色,染血似的双眼时,心中大骇。
“哥!”
陈嘉树没看见也没听见般绕开她右拐出了门。
司机小军的工位正对董事长办公室,看到陈嘉树出来,立即放下手机,双手贴裤缝站了个军姿,退伍军人的肌肉记忆刻在骨子里。
“陈董。”
陈嘉树脸色阴沉,目不斜视,径直向大门走盲杖敲得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