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落锁声,覃乔扭脸看到房门紧闭。
她过去推了两下门,没有奇迹发生。
覃乔身上只裹着一条酒店的白色浴巾。浴巾在胸前缠了一圈半,浅露不那么傲人的胸线,以及堪堪遮住腿根下摆。
走廊上没有暖气,寒气贴着赤裸的双腿往上走,她冷得瑟缩了下。
就在这时,电梯间里突然传出几个男人爽朗的说笑声。
覃乔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跑至对门,砰砰敲门。
*
覃乔在“社会性死亡”和在“前夫面前社会性死亡”中选择了后者。
陈嘉树就像是守在门后,敲得第二下,门就打开了。
男人黑瞳中倒影出她惊惶地表情,只是他看不清她的现状,他的表情略茫然。
覃乔正想和陈嘉树做解释。余光里,那三个男人已从电梯间里走出来,彼此勾肩搭背,笑声充斥在过道里。
心一提,不及了!她顾不上其他,蒙头冲入屋内,还因此撞了下陈嘉树的左臂。
“嘭!”覃乔反手推上门。继而她侧转身,仰起脑袋,对上陈嘉树更茫然的神情。
指尖蜷了两下,刚才它们轻擦过覃乔那段想软滑溜的手臂。
覃乔穿着太素了,陈嘉树那点残余视力,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款式的衣服,似乎是一件无袖的白色长裙。
但现在不是研究她穿什么的时候。覃乔一定遇到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乔乔怎——”
“房门被风吹得碰上了。”
两人话赶话撞到了一块。
闻言,陈嘉树松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大事。
“我能借你的座机给前台打个电话吗?”覃乔轻声询问。
陈嘉树点头。
覃乔火烧火燎地疾步朝里走,陈嘉树目光牢牢锁着她的虚影,缓步去追她。
结束通话,覃乔一转身,没想到陈嘉树就在身后,笔直撞到他身上。
慌乱中她攥住他的双肩,而他果决地环住她的腰身。
腰间的力道逐步收紧,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额头上,冷然的青柠味混合一丝残余的酒气,占据她所有感官。
空气仿佛一瞬凝结,持续有半分钟,绝对的静寂被彼此突突的心跳打破,如擂鼓。
身上传来一点冰凉,覃乔垂眼看去,顷刻被眼前的画面惊得瞳孔放大好几倍——衣服,不是浴巾没了!
堆在环住男人那两条手臂上,男人炽热的眸子仍落在他头颈,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可另只手指尖带着颤意仍在往前探,落点在她锁骨那里。
眼神不好更依赖触觉,他是在确认,可过分了!
覃乔那双圆滚滚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连忙去攥,想把它抢救上去,可心慌意乱中攥住了陈嘉树的手臂,男人已为她要挣脱,便直接将她摁入怀中。
细滑的肌肤紧贴他这身睡袍,半敞开的衣领,那股炽烈的热气与她无障碍接触,某人这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像被电击,身躯陡然僵住。
脸庞高热,想必满脸通红,覃乔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男人退半步撞在床边,覃乔旋即拾起地上的浴巾重新缠好。
陈嘉树迟钝偏头,脸上露出忍俊不禁之意,他颇无奈又带点有趣地道:“原来你穿的是浴巾,你没告诉我……”
那他会离她远些……不至于,抱了、贴了、摸了,但因仅限于此而难以忍耐。
男人黑眸沉沉,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如果看得清的话。
“你也没问。”她心里有点怄,怪自己。
那眸子里某种情欲在滋生,找到一处‘落脚点’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
对于这种生理性自然反应,她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是以,往后连退好几步。
门铃声猝然响起,救了覃乔,她快步往外走。打开房门,服务员站在门外,敬业的笑容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