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鬼母张鹿灵手笔”
那“张鹿灵”三字,墨迹淋漓,透着一股阴森鬼气,仿佛要破纸而出。
“师傅,那箭上……?”赵明月与众人已围拢过来,面露惊疑。凭虚子随手将信笺递给了她。
赵明月目光扫过信上文字,瞳孔骤然收缩!海玲珑、忆尘凑近一看,亦是瞬间倒抽一口冷气!赵赫更是脸色铁青,失声道:
“阴魂鬼母?!当世五绝之中,手段最毒、心肠最狠的那个老妖婆?!”
“她……她怎会出现在金鳞城?竟还与那倭寇风间顺勾结?”海玲珑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忆尘眉头紧锁:“凌尘子师祖……她武功通玄,同为五绝之一,如何会被他们所擒?”
惊骇、疑惑、愤怒的情绪在众人心头翻涌。
一片死寂中,却听凭虚子不紧不慢地取下腰间的朱红酒葫芦,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她抹去唇角酒渍,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
“不必管她。”
众人皆是一愣。
凭虚子目光投向远方,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
“我与她,师徒情分早已断绝。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她顿了顿,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弧度:
“况且,老妖婆处心积虑,不过是想以此饵诱我入彀。她既想钓鱼,我又岂会自投罗网,去做那咬钩的鱼?”
“可是师傅!”赵明月急得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忧惧,“那阴魂鬼母心狠手辣,万一……万一他们对师祖不利……”
凭虚子微微侧目,看向焦急的徒儿,方才那抹冰冷瞬间化开,竟露出一抹异常笃定、甚至带着几分玩味的莞尔:
“不必忧心。若想钓鱼,渔夫又怎会舍得,先毁了手中唯一的鱼饵?”
就这样,当夜凭虚子没有行动,对方箭书再催,已没有作出任何举动,照样给赵明月指点招式。
直至今夜,月明,凭虚子叫起尚未熟睡的赵明月:
“徒儿,可想再见识我血寒宫手段?”
……
城西郊外,风间顺大营中。
风间顺身着蓝衣,一头黑发,正在营中踱步,同在营中,阴魂鬼母正坐在一把木椅上,神情惬意地饮茶。
风间顺白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问道:
“中原当世五绝,都是如此胆小如鼠之辈吗?竟然连续三天对师傅不管不问!!!”
“别急嘛,风间军师,”阴魂鬼母一杯茶饮毕,“你那流主三天后就到,再等三天径破金鳞,也不是不可以,况且——”
“今夜,魔门妖女或将来了。”
然而她平静的脸下,暗藏着自己的嫌弃:
“所谓东剑道军师竟是如此急不可耐之辈,倭寇就是倭寇,实在无人可用。”
“你……”风间顺正要发作,却有一倭寇慌慌张张奔入营中,“报——风间大人,营内火起!!!”
“什么?”风间顺一脸震惊,张鹿灵却淡然一笑:
“看,这不是来了?”
冲天的火光将倭寇营盘染成一片狰狞的橘红,而在那清冷月光之下,却有一只赤色的蝴蝶,正在翻腾狂舞——
那正是凭虚子,她身形如鬼魅般在敌群中穿梭,墨色长发与额前那缕雪白刘海在热浪中狂舞。
右手紧握剑柄,指尖在剑锷精巧的机括上骤然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