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得被姑娘们拿捏,无法翻身。”在再一次高潮到失去意识前,凭虚子无奈地得出结论。
日上三竿,凭虚子与赵明月才被海玲珑解开,洗澡洗漱毕后穿上衣服,凭虚子去了浣纱居室,而赵明月被赵赫将军唤人叫走。
进入居室门前,凭虚子便感知到一股肃杀的静寂,一声轻叹后,她走入其中,复又关上门。
浣纱正在床上打坐,上身几乎裸露,只留下裹胸的绷带与昨日包扎伤口的布带。
听见有人直接推门而入,浣纱缓缓睁开眼,欣喜地问道:“宫主?”
欣喜之中,红色的眼瞳中亦有些许慌乱,这点被凭虚子看在眼里。
“肩伤,要紧吗?”
“不要紧,伤口直接贯穿,未伤及筋骨,只伤皮肉,刀口也没有中毒迹象,虽流血许多但滋补休息一下,不出三日即可痊愈。”
平日话少的浣纱,面对凭虚子一句问话,快速地将昨晚大夫的描述背了出来,语调之中似有些许颤动。
凭虚子点头,随后轻轻说了一句:
“昨夜,赵明月在暗处,与你师祖、阴魂鬼母看完了战斗的全过程。”
浣纱心里一停。
“千机裂云未完全施为,幻剑剑法也未尽力施展,最后败在言语刺激对方出手后的极招之下——我说的对吗,浣纱?”
浣纱,没有回应。
“那日,绝技还未大成的你拼上性命潜入天悬剑门救我出去,于众目睽睽下应下鸣星剑翼的赌斗,凭一把汉八方剑硬撑二十回合,更为了反击而模仿学习她的剑招,赢得凌雪霏的赞许——那日之后,天下第二剑横空出世”
“所以告诉我,你怎么可能,败给神谷幽?”
“你在试探她,在试探她的身手能为,在摸清她的实力,对不对?”
浣纱依旧没有回应。
“你还记得,”凭虚子话锋一转,“自己原本叫什么吗?”
“浣纱…早已忘记…”浣纱轻轻地回答,却被凭虚子快速而坚决地打断:
“神——谷——灵。”
“想不到,”浣纱苦笑一声,“宫主还记得这个名字。”
“是啊,我还记得。”凭虚子淡然道:“所以在听到赵明月提到金甲倭将神谷德隆时,我心里一惊,立刻就想到了你——你和神谷德隆、神谷幽是什么关系?”
“我……”浣纱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是神谷德隆与东剑道流主神谷伊织的长女,神谷幽的双胞胎姐姐。”
“哈,我猜的不错,”凭虚子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你是神谷德隆的后代,神谷幽的血亲。”
“所以我曾担心,你会为了死在朝鲜战场的父亲而向赵赫甚至赵明月复仇——但我深知你为人,被倭寇掳来中原摸爬滚打死里逃生多年的你,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歹人——”
“所以否认这一点后,我脑海里有了个更可怕,但更合理的想法。”
凭虚子说罢,转头直勾勾地盯住浣纱,两双红色双眼四目相对,浣纱眼神躲闪,却又无处可躲。
“告诉我:你不会那样做,对吗,浣纱?”
噗通——
浣纱从床上一跃而下,五体投地跪在凭虚子脚边,没有再看凭虚子一眼,牙齿间咬出颤巍巍的声音:
“求宫主,仅此一次,浣纱求宫主——成全浣纱此举!”
“哈,哈哈……”凭虚子无奈地笑了出来,似在嘲笑自己,又在嘲笑三分造化弄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最无可奈何的,是我没理由阻止你!于公,这是抗击倭寇的正确之举,于私,这是你神谷家的家事,你东剑道神谷流与赵家的恩怨,也无我插手的可能,更何况——”
“你若下定决心,我怎么阻得了你?阻得了你一时,我阻得了你一世吗?”
凭虚子站起身来,语气中再度回归平淡,却又带上一丝冰冷:“起来吧,你既下定决心,我当然会成全你,我给你这个机会——但在此之前,我要神谷幽最后两位大将的项上人头!等你事情办完后,我也会向血寒宫与将军府公开你的身份!你接受吗,神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