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爹爹,”赵明月捆完凭虚子的上半身,把脑袋放在凭虚子肩头,咬着她的耳垂轻语:
“若是师傅想逃、能逃,昨晚就逃了。”
“我有些后悔了,”凭虚子别过头去,“怎么就收了你个冲师的逆徒………”
“反正还有两天,”赵明月拉着凭虚子,一把拽住后,又左手伸进凭虚子腿弯,右手垫在她后背,将她整个人抱起,“我就在这几天好好跟师傅温存,让师傅成为我的。”
“妖女……”凭虚子轻声谩骂,任由赵明月将自己抱去她的房间。
只留下赵赫一人,望着离去的两人,先是开怀笑着,然后敛下笑容,走出门外,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烈日当空,正是盛夏时节,但…金鳞城熟悉的阴云,又缓缓飘来,企图再度遮蔽青天。
“德隆,你女儿,终究是来了。”
一天半后,距金鳞城二里外的一处山口。
凭虚子策一匹枣红骏马,身旁海玲珑与忆尘共乘一骑,率领一支由血寒宫门人与金鳞城守军混编而成的部队,悄然抵达两山夹峙之地。
此地山势收束,中有河流经淌,水源充足。连日来城外搜寻神谷幽未果,但所有迹象均表明,此处乃是倭寇安营扎寨的上选之地。
凭虚子正欲下令布置埋伏,却听——
轰隆隆——
一声巨响自头顶滚落,一块巨岩自崖壁崩裂而下,重重砸入谷间,彻底堵死了来时退路!
“中伏!”凭虚子厉声喝道,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高处一名黑衣人缓缓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极其矛盾的脸——左半边俊美如玉,右半边却刀疤纵横、青筋暴起,状若修罗。
“凭虚子!可还认得我奉顺龙?!”
“你不是要寻神谷幽么?此地没有!奉某在此,只为将你拖在此地!”
“狗贼!”凭虚子拔出腰间腾龙剑,剑尖直指崖上之人,“昔日你假扮倭寇绑走赵赫将军千金,如今竟真与倭寇勾结!锦衣卫竟堕落至此!!”
“哼…”奉顺龙一挥手,两侧山崖上顿时现出四十余名弓箭手,弓弦满张,寒光凛冽地对准谷底:“昔日功败于你手,今日——赵赫必死于神谷幽刀下!”
“放箭!休放一人回防金鳞!”
箭雨倾泻而下,谷中众人急忙举盾相抗。
凭虚子策马冲至巨石之前,内力奔涌灌注剑身;手中一震,腾龙剑霎时化作赤色长鞭,挟带裂石之威,猛击于巨石之上——
巨石施施然颤动,鞭剑所及之处,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但还远远不够!
另一边,金鳞城头。
赵赫按剑而立,目光沉凝地望向远方,静待前方探马回报。身侧的女儿赵明月忽然扶住城垛,极目向东北方向眺望片刻,神色骤变,急声禀报:
“将军,东北方向发现倭寇大军,正全速逼近,距城已不足十里!”
赵赫心头一凛,当即喝令全军备战。城墙上顿时战旗摇动,号角连绵,守军迅速各就各位。
但他眉峰紧锁,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翻涌而起——
倭寇竟不休整、不扎营,甫至城下便直接发动强攻?
这般行军不合常理!
大军长途奔袭,人马必然疲敝,依常理应先立寨休整,再图攻城。
神谷幽用兵向来诡谲,可这也未免太过的行险……
除非——她根本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也不在乎士卒疲累,只想以最快速度撕开金鳞城的防线!
赵赫握剑的手微微一紧,沉声道:“好个神谷幽……”
倭寇大军很快便至城下,分为两股,分别由神谷幽最后的两员大将百夜迷、月牙碎攻向东·北两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