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眼神动了动,闪过一丝清明,可很快又暗了下去。
换作以前,听见秦淮茹的声音,他早乐顛顛地开门了。
可现在,丧子之痛压得他喘不过气,连秦淮茹也没了吸引力。
可敲门声没停,秦淮茹的声音又高了些:
“傻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我可要砸了啊!”
傻柱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满是胡茬的脸,慢悠悠地站起身。
终究是念著多年的情分,没真的不管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的脸露了出来。
口红涂得匀匀的,眉毛描得细细的,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特意选的小两號,紧紧裹著身子,把曲线衬得明明白白。
为了这趟来,她可是准备了好半天。
自打进厂,她就爱穿小码衣裳,靠这身材拉拢男人,早已是她的手段。
但秦淮茹刚迈进门,目光落在傻柱身上的剎那,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那点精心收拾出来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你这是咋了?”
她皱著眉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带著几分刻意装出来的关切。
眼前的傻柱哪还有往日的精神头?
头髮乱得像鸡窝,眼窝深陷,眼珠子里布满红血丝,乍一看像是熬了整宿没合眼。
更別提满屋子的烟味,浓得呛人。
“没事。”
傻柱的声音透著股沙哑,语气乾脆得有些生硬。
他没再往地上坐,反倒挪到旁边的木凳上。
就算落得这副狼狈模样,他那点好面子的心思还没丟,尤其不想让秦淮茹看见自己最不堪的样子。
“没事?”
秦淮茹撇了撇嘴,心里头早就有了主意。
“你这模样要是叫没事,那院里就没出事的人了。”
难不成,他是为自己担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淮茹越想越觉得靠谱。
这些年住一个院,傻柱对她的心思,她早就摸得门儿清。
昨儿自己慌慌张张找他说易中海的事,定是那副受了惊的模样让他记掛著,才熬成了这副样子。
这么一想,秦淮茹心里头悄悄泛起了甜意。